老旧木门掛着摇摇坠的门锁，又一次「碰」地被撞开。

    「岱娣！岱娣，你还好吗？」慌张衝房间的来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影，气不打一来，随即握了拳努吼：「你……你怎么又来！我说过……」

    罗岱娣挡住愤怒的男人，焦急地喊：「等等，学！我爸已经受伤了……他这次是为了救我……」

    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纪禾菲这倒张结：「呃……是吗？呃……伯父！对不起！」

    即便人家老爹有什么千错万错，不分青红皂白便对老爹没礼貌，还曾经将他打伤，这……好像也不是晚辈应该有的行为。

    纪禾菲赧然地上检视前的女孩，除了衣服发狼狈了些，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嚅嚅地问：「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还好，我爸可能伤得比较严重……」罗岱娣蹲，担心地扶起卧倒在地的父亲。

    纵然是他一手将整个原本满的家给毁了，但此时此刻，看着老爸痛苦扭曲的表，耗弱无力地息着，她也捨不得再责备半句。心疼的泪，沿着她的脸颊落。

    「你怎么知我在这里……」罗岱娣抬起问。

    「我班刚好骑车骑到半路，一个苗律师打了电话给我，我就上衝了过来，是你那个律师吧？他说他先报了警，大概也快到了。」

    果然，苗律师收到了她的急求救讯息，通知他的父亲和纪禾菲学，也替她报了警。如果警察动作够捷，应该就来得及把乔宇瑞那混帐抓起来吧。

    颱风来临前，纪禾菲协助她将父亲扛至苗岳文律师的车上，送到急诊。不平静的夜里，三个人在喧闹的急诊度过。

    幸亏父亲只是血糖过低、腹轻微挫伤，以及肢肤的瘀青血。注了两瓶糖、睡了一个晚上，也就慢慢恢復了神。

    风雨加的清晨，躲在急诊室里，不必担心此刻若正要冒险门上班该怎么，算是幸运的事。看到一早踏急诊大门的旧同事，全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沥沥，她只能无奈地笑着说一声：「辛苦了。」反而老朋友见到她以家属的份现在急诊，有些讶然。

    早上趁着风势渐弱，纪禾菲外帮父女俩买早，罗爸从急诊推床上勉支撑着坐起，满心歉意地说：「岱娣！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妈，和你们四个弟……」

    「你还记得你这样的话说过几遍了吗？」罗岱娣哼一声，表冷漠地斜睨着。

    「对不起，我……这次是真的，我以后绝对不再碰酒了。我不是真的要伤害你妈、还有你们弟。我……」

    「许多家暴打老婆的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罗岱娣说话的分贝，不自觉地在激亢中逐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