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香玉：“当时他们还小，再说，我和三爷不也好好的？”

    姜老夫人摇：“往日你与阿幽置气，是阿幽让着你，大郎却不见得会让怀雪，大郎适合温和的女，非要撮合他们，恐成怨偶。”

    姜香玉知有理，还是不太甘心。

    打姜怀雪养成，她就想聘来当媳妇，姜老夫人不知，她的心思已透给姜怀雪，现反悔，让姜怀雪如何想。

    无果，姜香玉暂且不想，提及旁人：“姑母觉着，云宝珠如何？”

    姜老夫人：“心太躁，先在侯府养一年再说婚事。”

    姜香玉：“是。”

    回了兰馨堂，姜香玉才知静远堂的雨山送来一柄玉如意，她不意外，陆崇是个礼数周全的。

    她叫丫鬟秋萍：“你去一趟天阁，让宝珠过来吃个早饭。”

    这个早上，云贞在画画，巳时末，云宝珠去一趟后，多了一柄玉如意。

    她钻云贞的东耳房，拿玉如意在云贞面前显摆：“这是状元郎七叔送的。秋蝉说，这玉如意外要卖好几十两！”

    云贞显兴趣：“我想看看。”

    云宝珠：“你小心别摔了呀！”

    如意比手掌一，青玉玉质细腻，背后，雕着“吉祥顺心”四字，与梦里，陆崇初初给她的见面礼，一模一样。

    云贞双微亮，这说明，她避开了一些因果！

    她不由抿一笑。

    云宝珠没在云贞面上看到艳羡，好没意思，便收起如意，说：“对了，二十二那日，蔻生日，你得备上生辰礼，咱们二房一起去大房那边。”

    云贞回过神：“好。”

    侯府每月给各房姑娘二两例银，可是府中这么多姑娘，还有丫鬟小厮，人世故，都得钱。

    就譬如陆蔻的生辰礼。

    梦里，她和冯氏尚且不懂侯府的行事，秋蝉见她倚重冯氏，刻意不提，于是，冯氏去买了一对包金珠耳坠。

    耳坠一两银，对她二人来说，已是极贵。

    可侯府姑娘们睛毒辣得很，表姑娘秦琳琅笑她：“贞姑娘，你怎么买包金的货呀！”

    与她一起的陆莹很尴尬，没了笑脸，而云宝珠和云贞合送一份礼的，更怨她丢脸，云贞羞得想钻地里。

    只有陆蔻不计低廉，接过礼，还亲切地问她在侯府住得惯否。

    这次，云贞打算一个荷包，对侯府的姑娘来说，东西贵不贵价，她的绣功还可以，也能省钱。

    余几日，云贞亲手绣一个牡丹荷包，云宝珠则得秋蝉指，准备了一条洒金云绸披帛。

    这是陆蔻十六岁的生辰，虽不如及笄礼盛大，却极可能是她在陆家的最后一次生辰。

    云宝珠小声告诉云贞：“蔻已经相看了柳阁老之，是大夫人舍不得她，要多留两年，不过再晚，年底也要定婚期。”

    云贞知的。

    她也知，陆蔻的一生，等不到嫁之时。

    午未时末，叠云亭中，陆蔻眉目清，一桃红彩蝶襟衫，着一条白织锦百迭裙，云鬓贴金，玉步摇，琉璃坠。

    她手上拿着玉骨团扇，与陆芙、表姑娘秦琳琅几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