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香玉说：“她且要咒你，不必留着，就这样打发去，你觉得如何？”

    她们是在坐等陆蔻丑！

    云贞：“竟是如此？”

    掀开毡帘，屋里透一梨香，姜香玉坐在上首，陆莹和陆蓓都在，地上跪着一个丫鬟，想来就是晚香。

    事实是，梦里的陆蔻因此死了，陆莹和陆蓓竟也是帮凶！

    云贞一诧，站起：“什么事？”

    云贞步伐小但快，临近兰馨堂才换了气，让自己神寻常些。

    二房和大房向来不对付，虽不祸及小辈，但陆莹心里一直跟陆蔻暗暗较劲。

    那日的细节，云贞一个人都没说，但小翠这一囫囵复述，基本都对上了。

    晚香回看了云贞，又求姜香玉：“三夫人，是我一时糊涂，三夫人饶命……”

    晚香知晓自己没有半分机会，失了挣扎的力气，看向云贞，她突然咒：“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陆莹说：“娘，晚香都招了，贞妹妹住在咱们这儿，就是信咱们的，却险些叫她事，要么把晚香押送官府，要么直接赶去？”

    见姜香玉不为所动，晚香又看向陆莹和陆蓓，：“二姑娘，四姑娘，我是昏了，可红豆的事，我都告诉你们了……”

    她梦里都不知，晚香和红豆相识，并且谊如此，能为了被赶侯府的红豆，把她推到宁光湖里。

    姜香玉也直起：“什么事？”

    她的心，骤然跌落谷底。

    不对，如今是不认识，但梦里几年后，陆蓓边本只有一个莲心，添了个晚香，陪陆蓓嫁了。

    小翠又说：“她说自己是红豆好妹，红豆都是姑娘害的，才被赶侯府。”

    所幸陆蔻送了不少书来，还有静远堂。

    看着晚香，云贞却不知该怎么回，反正她如何想，对姜香玉而言，并不重要。

    小翠这才推门，脸上却带着兴奋：“姑娘，兰馨堂抓到一个小丫鬟叫晚香，问了话，原来姑娘那日落，是她推的！她可真坏！三夫人现在叫姑娘过去呢！”

    她抻平衣裳：“咱们这就去兰馨堂。”

    一旁嬷嬷用破布她嘴里，就这样拖去。

    陆莹脸一变：“来人快堵了她的嘴！”

    姜香玉又与她寒暄几句，云贞便说不适，要回天阁。

    姜香玉：“云贞，这丫鬟，就是推你那个，我们问得差不多了，端看你怎么想。”

    她越惊惶，大脑越发清明。

    晚香与红豆关系好，如果晚香刚刚透的，红豆把自己原打算害南枝的计划，告知晚香，晚香又告诉陆莹和陆蓓……

了个大概，也还不愿意门。

    她一张俏脸苍白，瞧着确实还在病中，姜香玉打发她先走。

    云贞嘴嚅嚅：“是。”

    云贞心里想着事，步伐虚浮，忽而见到前面的陆旭时，却来不及避开了。

    云贞垂给姜香玉请安：“三夫人。”

    可她们不曾提醒过陆蔻，一次也没有。

    她是怕了那双手，若自己一个不慎，又被推到湖里，又是遭罪。

    云贞倏地盯着她。

    她本是怀疑过陆旭，但陆旭确实不在，再者，那次太过巧合，陆旭也没能预测自己会从那条路过。

    她望着满堂活生生的人，只觉她们里，似住着青面獠牙的鬼。

    云贞呆了呆：“晚香？”

    小翠：“欸！”

    陆蓓却觉陆莹反应太大，她还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只说：“晚香，你在说什么？我们知红豆什么事？”

    小翠说：“是哩，那丫鬟招了，说那天路过兰馨堂，见姑娘落单，就心生愤恨，故意把姑娘引到假山，趁姑娘不注意，把姑娘推到宁光湖。”

    忽的，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小翠的声比她的人儿还要先到：“姑娘姑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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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贞捧着静远堂送的书，神怔愣，过了会儿，她放那些书，咬着笔写字，睛却往那书上瞟。

    只看陆旭穿着一月白云纹杭绸直裰，就站在天阁外，临近会试，他本该在东山书院的。

    真的是一个叫晚香的丫鬟推的。

    晚香哭着求饶。

    她都不认识这个丫鬟。

    云贞手贴着心，她的心，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