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过，是一条不错的路，可那终究不适合她。

    她希望活得明明白白。

    鼓起勇气，云贞突的打开房门，陆崇听到声音，回过，他底似携着一缕月，光泽清冷，却也温。

    他问：“怎么了？”

    云贞轻声：“大人，我有话，想问您。”

    他们坐在榻上，明亮的烛火，在陆崇面上，打一层光影，模糊了他那不可及的觉。

    云贞轻咬着嘴，说：“大人觉着，我额间的胭脂痣，要不要来？”

    陆崇：“我一直以为，得由你自己决定。”

    一鼓作气，云贞：“如果我额间，从未有过胭脂痣，大人，还会娶我么？”

    陆崇：“会。”

    他的回答，快到云贞难以相信，她怔怔地看着他，又问：“我……我能问，为什么么？”

    陆崇斟了一杯茶，推到她手边，说：“你就是你。胭脂痣只是你上的一分，我所中意的，是一直贞于本心的你。”

    不随波逐，不自暴自弃。

    她有着最和的脾，却也有旁人难以察觉的韧劲。

    云贞屏住呼。

    梦里那些遭遇，让她畏手畏脚，始终认为这颗胭脂痣是灾祸，自己一定会被它拖累，可陆崇说，它只是她的一分。

    然而，他说的好像没错。

    仔细回想，过往的事，不是胭脂痣造成的。

    便是遮去胭脂痣，梦里有些事，还是发生了。

    云贞低着，用手背压着嘴，她闭上睛，还是忍不住，发低低的啜泣。

    她问：“大人，中意我？”

    陆崇愣了，才知晓她一直不清楚。

    他颔首，：“是。”

    云贞一边摇：“可我不敢。”

    陆崇倾，抹去她角的泪珠，：“有何不敢？”

    她不奢求从他这儿获得回应，一遍遍地自我暗示，可一旦被回应，她只想逃避。

    因为不敢。

    怕是镜月空喜。

    她没他那么聪明，她是愚者，一件事要想千万遍，方有好的办法，而自己一个错步踏去，就是万丈渊。

    此时，云贞见陆崇站起来，他绕到她这边，低看着她。

    云贞提着袖囫囵泪。

    陆崇住她的动作，用巾帕拭她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