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应该是柳山斋来了，许幻竹今夜来此等他，还有十分重要的事。

    直到树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许幻竹才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握着玉坠的手。

    许幻竹：“没错，就是上回在你那儿拿的。”

    “我知了，今夜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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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不再逗留，从怀里掏一个药瓶，俯到了少年怀里，便急匆匆地转走了。

    柳山斋：……

    许幻竹一直觉得，他这人虽然话多了一些，但有个十分好的优。

    大半夜的，许幻竹突然传信给他，说要去焚山，让他带路。要不是看在许幻竹与他相识颇久，帮过他几次忙的份上，他还真懒得这闲事。

    “啰嗦。”

    就是这一的温，如暗室逢灯，助他良多。

    玉坠冰凉，但在手里，又很快生一份温的质。

    雨渐渐，她一时间忘了离开，就这么替他遮了片刻的雨。

    少年没什么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手覆在玉叶吊坠上，她突然想，若是当年的她没有遇见凌清虚，现在又会在哪里？

    柳山斋与许幻竹相识三年有余。

    他迎上来，又往树后望了一，问：“时家的那个孩，你认识？”

    是以，柳山斋未见过她有这般多闲事的时候。毕竟她与凌虚宗门中的师兄弟之，平时也是淡淡，可见她不是个心，善于与人结的人，更显得如今这番举动，有些稀奇。

    那就是不该问的事，即便是再好奇，他也不会问。不然以许幻竹这样不吭声的闷葫芦格，是决计没可能与柳山斋成为朋友的。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沿着这路往前走就是。”

    域焚山，在修真界和域界之，是块位置尴尬的地界。说起来更像是黑白地带，既不由修真界辖，也不归属于域。

    不过这样既特殊又富贵的地方，却鲜有人造访。

    她忽地心一颤，这孩，好像也听不见啊。

    只因为焚山有一奇怪的限制，只有年月时刻生的人才能去。

    许幻竹等他过来了，两人一同往东边的方向走去。

    许幻竹朝他，踏上带着气的土路，往前走去。

    “我不认识，就是觉得看着有些可怜罢了。”

    他彼时尚不在意，一路崎岖波折过后，回望时才发觉。

    许幻竹从树后来时，柳山斋已在一旁站着朝她挥手。

    后来原地只剩少年茫然地着药瓶，一只手抚上自己的手背，轻轻挲。

    冰冷、疼痛、绝望、狼狈，一颗心碾碎在泥里……那时的她大概也是这副模样吧。

    “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域焚山可不是你一拍脑袋说就的。不你是准备去什么，可千万要想清楚。”

时节雨多夜，秋日寒凉。但耐心等一等，未必不会雨过天晴，开。”

    大概说的是什么千万保重，万事小心之类的话。

    许幻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腰间坠着的一块玉坠，是一片竹叶的形状。

    “许幻竹。”她才往前走了几步，柳山斋突然叫住她，等她回后，只看见柳山斋嘴微动，发的声音片刻间被没风雨中。

    大概是年同人打的缘故，柳山斋一张嘴从来闲不住。一路上，他与许幻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是没问她去焚山什么。

    外都喊她“冰山人”，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夸赞人的词汇。

    毕竟如今的修真界，推崇“互助”，“友”，“相亲相”等等充满温度的词汇，像许幻竹这样冷冰冰的，最不受人待见。

    焚山神秘，相传其中藏有许多仙丹妙药、法宝和功法秘籍，令人向往。

    她偏过，从她这个方向往看，能看到他睫上挂着的珠，直英气的鼻梁和浸在雨中的没什么血的。

    而自从与她认识以来，柳山斋十分清楚，许幻竹是个嗜剑如命的人，整日里的生活枯燥无聊得很。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偶尔破天荒时会与他喝上一杯，也就是喝了酒，才能听她聊几句真心话。

    柳山斋停在黑底红字的大石块前，与许幻竹告别。

    柳山斋若有所思地，回忆起许幻竹送药的场景，好像想起了什么，“我看你刚刚给他的药瓶，看着有些熟。”

    刚刚那人凑近的时候，腰间坠着的玉石划过他的手背，温温的，有叶脉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