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好像是的。”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谢谢。”少年揩了揩睛，看见他们两人手里只拿着个馒，又将碗推过去：“你们要吃吗，这饭我没碰过？”

    宋辰突然打断他：“诶，你看那儿，那人是不是在哭？”

    “我才没生气。”他转过去。

    “有苍蝇，我帮你拍拍。”翟永对着空气挥舞了一番，这理由蹩脚得让他自己都想找个地钻去。

    “人都很好？？？”翟永一饭差来，宋辰从碗里抬起，两人面面相觑，纷纷觉得这少年脑有病。

    “我们是被抓来的！傻才来这儿！”

    他好像有生气, 但暗戳戳的，也不明说，非绕个大圈。话里话外，好像都在说，他不敢耽误, 一路往回赶，她们俩倒好, 没等他自己走了。

    他背对着日光，整个人笼在影里，轻抿着，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好主意！”

    “以后说等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先走？”他终于开，只是不同于许幻竹的随意，他一句话说得又轻又慢，郑重其事。

    “不是，你说这人气怎么这么大呢！不就是早上起来被他这脸吓一，打了他一拳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你们了什么不好的事，赵叔叔才这样对你们的？他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村里挣不上钱，他就带着我们来矿山来。他说，我们只要努力活，早日挖金，就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我刚刚哭只是因为我想我了。”

 喝得急了, 有几滴茶顺着角往落, 滴到上，又蜿蜒着到他间的骨节上。

    “我不想吃。”

    许幻竹看到他的脸终于稍稍缓和了来，但仍是背着不太愿意搭理她的模样，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行，你没生气。”

    翟永扒拉了一饭，将碗递给宋辰，问：“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吃饭的棚面，其他人都在桌上吃饭，他们三个被赶到后面的荒地上蹲着啃馒。

    许幻竹飞快，“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了等你又先走，我保证，次不会这样了。”

    宋辰啃了一手里的馒，“他那么好面的人，你打他就算了，还要大叫一句‘死猪’，他不生气才怪。”

    “你不吃么？”翟永飞快地将碗端起，生怕他反悔。

    “路上问了乔婶, 她说除了我们俩, 最近没见过面生的人。回来的时候怕你们等久了，就只拉了几个过路人随问了问，没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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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费粮！”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翟永嘴里着个馒，一手指着蹲在不远一个人吃饭的杨文楠，一边嘴里还不停念叨。

    在这个鬼地方，本使不灵力，也没有辟谷的丹药，而且日日还要这么重的力活，他们半夜常常饿得睡不着觉。

    宋辰一只手挡着脸，简直没看。

    有些莫名其妙, 许幻竹耳一, 也跟着咽了咽。

    两人猫着腰挪到少年后面，翟永偷偷伸手，刚碰到碗沿，那少年便停止了啜泣，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前几日揍杨文楠的那个大汉突然走过来，“诶诶诶，你们两个，在这什么呢？”

    一盏茶而已, 喝了就喝了吧, 她错开。

    宋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杨文楠虽背对着他们，但从他不屈的背影也可以看得来，他完全不想搭理他们俩。

    有台阶就赶，见好就上收，这是许幻竹的人生箴言。

    “别生气了。”许幻竹继续摇了摇他的手臂。

    宋辰：“赵叔叔？他不会是在说那个赵扒吧？”

    宋辰指着不远的杨文楠，“你没见过那个猪吗，他是我们的朋友，他这模样就是被那几个大汉打的。”

    “我们以为你留吃饭了，就先回来了。”

    “怎么会？这里人都很好，没有人打我。”

    但他却不吃，一个人偷偷抹着泪。

    “我觉得你被洗脑了。你们挖了这么久的矿石，有见到半金的影吗，他就是想白白占用免费的劳力给自己谋取好！”

    －

    棚面的角落里蹲着一个少年，他脚边放着碗饭，伙看着比他们好太多。

    见他没反应，也不回话，便有些心虚地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你生气了？”

    “可你们不是也在这挖矿石吗，难你们不也是因为相信他才来的？”

    杨文楠此时难得合地转过看了他们俩一，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宋辰继续说，“你看，打得多惨，这就算了，还不给我们饭吃。”

    “不如我们去端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