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一样，永远被遮蔽在属于‘赫尔墨斯’的影之中吗？”

    无数绪在他脸上织，来了又去。

    赫尔墨斯笑容不变。

    劳斯惨白的薄掀起一抹淡笑，颌微抬。

    “杀了阿比盖尔之后，我同样没有忘记泽维尔。”

    惊愕，癫狂，得意，茫然……

    他的指尖轻轻了一的床垫，像是一冰冷的宣告。

    赫尔墨斯回想起那双被仇恨浸透的黑眸。

    “他恨你，比对我的憎恶更甚。”他一字一顿，“你们永远不可能合作。”

    赫尔墨斯的嗓音低沉磁，尾音拖得很，听上去有散漫的慵懒。

    他掷地有声地吐两个字：“从未。”

    黯淡的光影模糊了赫尔墨斯的廓，反倒衬得他那双金的眸愈发清晰。

    说到这里，他缓慢抬起直视着赫尔墨斯，底的绪说不上是麻木还是别的什么。

    劳斯脆利落地了结论：“与这个结果相比，好像还是死去更痛快一。”

    复杂的思绪一一被剥离、褪去，只剩一片空白。

    劳斯望着正上方的床幔，“可为什么你不能表现得更平庸一呢？”

    “那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而就在他打败我派去的使的瞬间，他就会得到一个答案——”

    他觉得劳斯中的一切都很可笑。

    “或许吧。”

    赫尔墨斯冷漠地低着眉看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一啼笑皆非的觉。

    “泽维尔已经继承了地狱之火，他会取代我。”

    他没什么绪地笑了一声：“那也是你送给我的礼？”

    他一个古怪的微笑：“那么，你喜这个礼吗？”

    “但泽维尔的确给了我惊喜，他到了，不是吗？”

    完全不关心他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伤害。

    他慢悠悠地说：“比我们都要更的地狱之火。”

    “这个位置，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那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需要这个机会呢。”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劳斯微笑，“没有天赋的继承者，又有什么活在渊中的意义。”

    “你真的——不想要？”

    这是一个百分百胜利者的姿态。

    他脸上丝毫没有悔意，反倒像是作了什么大的牺牲和成全，“这是我为泽维尔安排好的路。”

    “是我派人追杀他，趁着这个机会激发他的天赋，让他更快地拥有地狱之火。”

    尖锐的枝过通透的玻璃窗，发令人发麻的声响。

    劳斯没有否认。

    渊之主的语气里甚至没有什么怜惜的绪。

    劳斯的表渐渐变了。

    而是以一掌控者的姿态在上、居临地谈论着泽维尔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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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一早就知渊之主心凉薄，但是真的亲耳听见这样的答案，温黎还是忍不住惊呆了。

    话音微顿，劳斯苍白的脸上因为激烈的绪而染上一病态的红。

    “如果你能早一学会像后来那样收敛锋芒，那么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他没有说话，这沉默在劳斯看来就像是失败者最卑末的自白。

    劳斯带着笑意的视线投向赫尔墨斯，“想要杀死他的人，是你。”

    半晌，他睁大睛。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在赫尔墨斯尾音落地的瞬间，劳斯神一僵，缓缓安静来。

    赫尔墨斯斜倚在床上，不置可否地了：“如果他不到呢？”

    这真的是一个父亲能够对亲生骨说来的话吗？

    劳斯角的笑意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