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仅仅十一月初就有一波东北季风南拂着台北的天空，行人穿着厚棉袄艰难地步行在十二度的冰冷空气，冻得人们直打哆嗦。

    一片枯叶从原本矗立在门的欒树枝椏上脱落，掉在了台北一间综合病院的急诊前面，黏在了车上那一摊刚积过秋雨的坑，和其他五六片枯叶落得了同样的命运。

    「爸，到了喔。」

    「我知，我又不是呆!」医院前两个影一步一步地走着，左边比较的是一个年约莫二十的男人，的鬍因为忘了刮掉因此有着一层淡淡的鬍渣。他剪着一黑短发，穿着一简便的衬衫和仔。在男人右边的是一个灰发，脸上印着模糊的几皱纹的老人，日渐宽松的袋丝毫不减当年年轻时候的气势，黝黑的肌肤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更加沉。

    穿着格纹衬衫和布，这个老人家微微驼着背，虽然没用着拐杖，但走起路来还是一跛一跛的，那是他年轻时猎捕鮪鱼时不小心撞伤脚后的后遗症，老人从没有因此羞愧，反而视这个不便利为一至无上的荣耀，属于渔夫的一大骄傲。

    医院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两个人走了医院急诊室里，今天为了庆祝国家代表队在奥运创歷史佳绩，全国放假三天，整个医院门诊人去楼空，只剩大医院的急诊室可以来看病。

    拿了号码牌，男人扶着父亲在柜台旁边的等候区坐了来，男人看着他的父亲，而父亲则直直愣着前掛在墙上的那台电视机。

    「我说爸……」

    老人恍了神，突然被这么一叫又回过神来双对着那男人的脸。

    「怎么?」

    「没什么……」男人看到父亲的神又闭上了自己的嘴。

    「陈辉南先生，可以来了。」一个护理师从急诊诊间走了来叫了男人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