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传来祁玲玲的声音，睛倏地睁开。

    声音好像还隔着两堵墙，他赶忙跑来，谁知一门就撞上祁玲玲。

    程煜僵，来前也没事先想好借，这会儿脑袋直接宕机。他憋着气，叫了声妈。

    祁玲玲应着，把脱来的外扔在沙发上，问，“夏夏还在睡？”她声音有些哑，神疲惫，除此之外看不异常。

    程煜松了一气，“嗯，我刚去看了，她还没醒。”

    祁玲玲又问，“她有没有哭？”

    “没有。”

    祁玲玲蹙了眉，心钝钝地痛。

    听到孙小猛的混账话，她气得太直，过后越想越心疼，在外面哭了一阵才回来，这会儿睛还着。

    而程夏，愣是一滴泪都没掉。

    她从小听话，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怕他们担心，学校里发生的事她也是尽挑好的说。小学时，有个小男生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她回家也没说。过后老师给祁玲玲打电话，祁玲玲才知她躲在音乐教室哭了一午。

    换成别的事，祁玲玲一定会问，她是不会让自己孩受委屈的格。但这事和程夏亲生父母有关，祁玲玲份尴尬，不好过分探询。

    祁玲玲厨房淘米，程煜跟了去。她人蔫蔫的，似乎没想说，程煜主动问，“那边说什么了？”

    “陌生人都愿意给滔滔捐骨髓，她是滔滔的亲，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这是孙小猛的原话，赤的德绑架。

    祁玲玲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到，动作比思想还快，等回过神来，杯里的已经泼去。

    幸好天气冷，那已经变温。孙小猛反应快，躲了一步，但还是了半个肩膀，满狼狈。

    孙小猛脸一沉，拳都攥起来了，要不是赵梨及时把人拉住，祁玲玲觉得自己可能会挨揍。

    “那姥姥给我打电话，说有很要的事和我商量，我还以为和夏夏有关，结果，人家要的是她那宝贝外孙的命。”

    平时总说要节约用的人，今天却放着哗哗地，珠溅，她也不，抓着米用力搓。

    程煜的家居服是灰的，被几个黑，他浑然不觉，眉蹙着，“第一次见面就说这话，太过分了吧？”

    “你以为啊？”祁玲玲终于想起龙，抬手关了，“要不是需要夏夏的骨髓，他们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