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陷尴尬沉默之时，又突然同时开，都只说了个“你…”，掩饰般地赔笑了一，男人把话语给康慧先说。

    康慧迟滞半晌后，微笑着说：“我是负责清旅客信息和遗失品的，好像没有发现你的行李。”

    对方摇了摇，涩一笑：“我没有带行李。”

    康慧追问：“你是准备回家吗？不带行李。”

    他的表没有变化，仍旧是边带微笑，边仰看着康慧，“一站是旅游的最后一站，也没什么东西要带上的。”

    康慧若有所思地：“噢，好的。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顿了顿，“你…你剪发了吗？”

    康慧神怔住，不禁捋了捋耳后的发，“你好像发也变了。”

    后现的同事拍了拍康慧的肩膀，把康慧喊去其他科室巡房，二人的对话也戛然而止，可不断盘旋在康慧心疑惑并未因此消减。

    他所说的剪发是什么意思？好像两人之前见过一样，可自己这一到后脑勺的短发可是在上大学之后就已经剪掉的。

    倒是对方的变化更是明显，原先在何曙手机照片里看见过何煦的模样，眉清目秀的一张脸，肤白皙透净，眉间像是飘浮着一汪碧般惬意，波澜不惊。

    怀里还夹着几本泛黄的经书，站在昏黄的灯光，光影错间，将他模糊的廓篆刻分明的线条。

    更重要的是，当时剃着光的他，如今却一乌黑短发，遮住了耳廓。还着一副镜，只不过送来抢救的时候，摔在地上还被踩碎了。

    他的伤在后背上，一目惊心，可见骨的伤疤，划开了他后背的肤。

    手术中刚打完麻醉的他，一直于胡言语的阶段，嘴里念念叨叨的一些什么“只好相离”，“不要找你”。

    康慧原先并未对这个怪异的男人有过多关注，直到儿童病房的一个孩说那个叔叔把他抱起来逃跑，被砍了还把他护在怀里。

    康慧帮这个昏迷的男人联系家属的时候，才发现他是许多年前早就还俗的止绪，是何曙的弟弟，她趁着打电话给何曙询问的机会，打听了他这些年的消息。

    才知何煦五年里一直在各个地方连辗转，先是去了国又去了日本，像是有计划，又像是漫无目的。

    巡房过后，康慧站在住院大楼后的一个垃圾桶旁，正吞云吐雾，思考繁琐的时候，何煦走了过来。

    他走到康慧的旁，想问康慧要一烟，“能分我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