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对方线后，没错君莫千行第一件事就是找夜秋谈判。

    传送给夜秋的密语简明扼要，他冷声，开便直奔主题：「座标。」

    「师父？」回覆的语音听来似乎颇是愉悦，对方一派轻松，彷彿是在回答今日天气如何：「有何贵。」

    「呵，你这声师父我可无福消受。」君莫千行被气笑了，吻里尽是刺骨的寒：「你的座标。」

    「好吧你不认我这个徒弟没关係，」对面停顿了，啟笑意不减：「不过我们好歹曾经也有过师徒一场，何苦今日刀剑相向？」

    不屑之：「你要我顾及往日份？」

    言语未落，话锋陡然一转，犀利斥责，字字份量极重：「夜秋，当你架空笑添愁的时候，可曾顾及往日份？」

    言及笑添愁，夜秋大笑声，在君莫千行压抑的沉默之中，尤显诡异。

    天涯绝跡着名的术士有三，已隐退的早期玩家笑添愁、隶属挽妃阁的几度夕红，以及着名生活玩家，如今归属于覆天帷幄的嵐秋棠。

    许久，夜秋嗤笑说：「我和几许两厢愿，是笑添愁一直不肯与她分手，这怎么能怪到我上？况且架空笑添愁的主意也是几许提的。」他讽刺：「只是游戏，这么认真什么？」

    夜秋偏激的想法刺激了裴培，他吐好几气，想要抑制自己心滔天的怒火。垂眸凝视雪地，脚边还留有小人儿的脚印，他蹲，在小脚丫上勾勒两一勾，画个笑脸。

    不好，这笑脸好丑，不像她。蹙眉，抹拭痕跡又是一阵勾画。

    这样的动作周而復始，来回许多遍后，裴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愚蠢，默默牵起，他与雪上崭新的痕跡一齐笑得无奈。

    鬱虽稍稍好转，凛冽却依旧，他理了理思绪待之清明时，才又沉沉续曰：「是，笑添愁离开前说过只要几许过得幸福，他愿意既往不咎。」相较于方才的盛怒，他现可说是平静得可怕，彷彿暴风雨前的寧静，诡譎蜇伏：「可是你后来了什么？走笑添愁后故技重施，把几许也走了，然后併吞整个挽妃阁？」

    可能是因为君莫千行沉默太久才开，这回，夜秋并没有上传来回覆，于是他又继续说：「你说得没错，游戏可以玩玩，但岂能容你糟蹋？」

    「你背叛了笑添愁又背叛了几许，试问，你今天这个帮主位置坐得可安心？然后今天兴致来了，又想用一样的方法招惹我的女人吗？」

    我的女人。

    当夜秋展开密聊视窗，听到对方低沉的嗓没有迟疑地将这四字说时，心脏竟微微疼了。

    在他的中，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但在自己中，她只能是别人的全世界。

    就像月球与地球，他只能成为绕着她旋转的行星，挪不近她的侧半分。

    但即便如此，他也想尝试努力一次，成为地球的太。

    「如果我说，」别于提起往日的狂妄，此刻他一字一句心雕刻，注的繾綣，对他而言却是陌生：「我对师娘是认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