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小与国中的脱节，学校生活里微妙却显而易见的不同。

    对还不太认识排球这个运动的男生来说，排球和躲避球有些相像，一样是土黄、一样是两手环抱仍绰绰有馀的大小，但要错认那两球，倒是一件很难发生的事。

    因为国中，没有躲避球。

    所以此刻球场上正分为两队、玩起躲避球的那群男生，其中那颗「球」从何而来？答案，不是有心同学特地带来，就是把排球当作躲避球丢。

    但无论答案为何，罚一样都是全跑十五圈场，因为本来就不该在练习排球的育课上打躲避球。

    更本一的说，就是育课本不该现躲避球。

    而另一个同样微妙的地方，则在女生那边显而易见。

    过了活力充沛、力旺盛的年纪，虽然不是每个女生，但育课对大分女生来说早已是一门兴致缺缺的科目，一群女生聚集在司令台那或树荫聊天早已成了每次的常态。

    特别是今天育课要练的还是排球当中最枯燥乏味的托球，一次又一次仰首望着排球飞天空，更多的是接不到而坠地面的无趣，还有脖酸疼的疲惫。若很不幸的，排球落地面太多次，表面依附了太多砂与尘埃，那些砂与尘埃还会在托球时不小心飘里，刺痛睛，所以大半的女生早早就在司令台那纳凉聊天。

    也因大半男生都被罚跑场，大半女生都在偷间纳凉，认真练习托球的人用不到十隻手指就数得来。

    放一望。

    场跑上的男生人数正逐渐减少，但在司令台旁纳凉的女生却有增无减。

    男生一个接一个脱离跑，就在不少人几近虚脱的倒在场上时，很早就跑完且离开跑的彦丞已然站起，朝司令台那走了过去。

    不过，他并非笔直朝着司令台走去，而是司令台右边的一块空地。那里满了参天大树，步凉，一颗排球恰巧向了他的脚边。

    彦丞弯拾起球，一站直就看见原本打算捡球的女生，她微着气，脸颊通红，刘海也因汗而有些漉。

    勾起一抹微笑，他笑问：「不累吗？」说完，便将躲避球轻轻一拋，传给女生。

    「谢谢。」接到躲避球，女生了一脸谢的笑容，随后才回答他的问题，「老师说之后要考试，我很怕自己过不了，到现在只能连续丢四次呢。」

    见她有些苦恼的模样，男生转而望向左方司令台那群悠间的人，不禁叹：「那么那群人也未免太间吧？」

    而明白他话语里的贬低意味，女生一时只乾笑了几声。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这么认真练习，不只是因为练习托球确实又累又乏味，而是经歷过一个学期，女生都知育的计分方式，就算托球考差了，多的是其他分数可以补。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许会和那些女生一样选择在凉聊天。

    所以心思不细密的男生不会知，不是因为有考试、更不是害怕考差，而不是这么，她实在不知如何掩饰自己在女生群里显而易见的孤独。

    聊天说话声彷彿被无限放大，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却好像依旧能听见她们所聊的话题。无形间，她甚至能觉有一些人的目光正向她，但她却只能藉一次次的仰拋球，汗一颗颗脸颊，任自己疲力尽、运动衫被汗浸，依然认真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