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训导训话对汤欣跟这间办公室的老师们来说已是常态，比较起同年级的资优生，她的成绩平平，毫无起伏。老师们意外的是她各个考试中居然没有半科不及格，就是过边缘。

    翘课、迟到、服仪不整才是她这里的主要原因。

    所幸自她转学以来，没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老师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叫人中午或放学个校服务就了事。偏偏这学生时常闹失踪，让教官找不到人，二上过了半学期，累积的校服务时数跟每天新加的简直可以比拟完整的暑期辅导课程！

    「汤欣，主任会再打电话给你舅舅，让他到学校来了解你的状况！主任知你家境困难，又没有父母在边，但舅舅工作辛苦，你怎么都不懂得谅呢？」

    一对漂亮眸扬起，她自觉好心提醒主任：「主任，我说过我跟舅舅没住一起，你叫他来，只是添麻烦而已。」

    「你要是再不努力，之后社会要怎么让别人看得起你？标籤不可怕，重是你有没有撕掉标籤的决心！」

    汤欣时常能从这位男主任中听到特别激励人心的至理名言，其他老师说不定都想帮他一本语录名言集了。无奈现实总是跟理想有很大差距，这个她很早就有所会。

    「谢谢主任，那我能回去上课了吗？」

    她敷衍的态度让主任血压又升了一，他不禁骂：「你一个好好的人，却没有女生该有的样！你看看你的打扮，幸好你不是我女儿──！」

    要不然肯定赶家门！

    主任确实有女儿，但还在隔的国小认真快乐盪鞦韆，前的人十足是一大借镜！千万不能变成这样的借镜！

    汤欣没有回答，喊了一句「报告完毕」，瀟洒走训导。

    走在返回教室的路上，她从五楼眺望外街景，不禁喃喃自语：「是啊，幸好我不是你女儿，要不然……就糟了。」

    这样一折腾，第一堂课早过了一半，于是她没有回教室，反倒游在楼梯间，靠墙手机。她角馀光一瞥，开某个网路连结，是一个乐团的影片。

    「一千万次啊……」

    看着看着，通讯的画面盖过桌面，一杯拉咖啡摆在吧檯上的写实照片。不假思索，她接起来。

    「krystal，放学后来店里一趟吧。」

    她眨了眨睛，回应那个乾净好听的男嗓音：「店，我校服务的时数一直无法减少，你不觉得你应该负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