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徐晋坐在床上很久，直到方丽华端着一杯茶走来，他才有了动静。

    她走到桌边把茶杯放好，然后缓缓坐，面复杂，「晋，你爸他……」她叹了一声，面无奈，「你清楚他是什么脾气，也别再跟那同学来往了，知吗？」

    「阿姨。」

    他这一喊，方丽华不禁浮现尷尬之，徐樊智在的时候──他才会喊她妈。因为要是不喊，徐樊智的理智线恐怕又会断裂，所以这成了他们不可言喻的默契。

    「其实你不用勉自己对我扮演妈妈的角，我不在意，反正我们本来就是……」

    「晋！」她厉声打断，徐晋就没说话了，「就算你跟晋东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们也把你们当作亲生的孩照顾──我哪里让你觉得不开心，你可以说来，你都中了，该成熟一！」

    说到最后，她也是不禁激动了。

    她以一个后母的心，多年来告诉自己要好好接受这两个孩。自己不是事实，夫妻彼此心中不是没有芥。但就算想付，孩却不见得领，更不敢想回馈。

    在教养上，她不敢打骂，却也不知该如何关心。起初也没这么尷尬的，要不是、要不是被婆婆说漏嘴，兄弟俩哪可能知这些陈年往事？

    不过她其实低估了徐晋，他知的，其实比她所知的更多。

    「……我累了，想睡一会。」

    又是这样拒绝的态度，让方丽华心中一寒。她没有孩，不知若是自己的孩这样闹脾气，她该如何安抚，又该抱持怎样的心。

    「我知了，喝茶，好好睡吧。」她起朝门走去，踏房门后，悄悄抹去一滴在眶成形的泪珠。

    她是大人，不该在一个未成年人面前这样表绪。

    徐晋蜷缩起双，没有听她的话喝那杯茶。他清楚自己伤了方丽华的心，但不知该怎么相的──不是只有她。

    念一闪，他拿起手机拨了老家的号码。虽然等到星期天才打电话通知自己不会过去已经太晚，他还是想听听声音。

    电话接起，居然不是爷爷。

    「是阿青啊？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当兵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