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骂人，却是熟悉到让人心激动，他又搂了些──若不是最近遇上了不少事，徐晋永远不知自己会这样在意一个人，害怕她会不见、担忧她会消失。

    即使他清楚现在的汤欣不会被轻易打败，他还是害怕。

    一个人心中的黑暗往往能在瞬间抹煞掉所有生存意志，这他特别能会。

    「你去了哪里？」

    汤欣也没想瞒他，直言回答：「回我以前的家，不知不觉睡晚了，也懒得去学校。」其实她一大早就醒来，然后瞪着天板发呆，一动也不动。反正像她这人──除非失踪十天半个月，要不然本不会惊动学校。

    放羊的孩当久了，人是认真放羊还是摔死在路边，谁会理呢？

    「还有，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摔去了。」

    徐晋清楚这话八成不是开玩笑，但比起被揍，他有更迫切的话想跟她说：「在放手之前，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我听听，我可不想答应自己不到的事，那太靠北了。」

    「请你，再唱一次《titaniu》给我听。」徐晋不等她答应，一说完就松开手，儂黑双眸牢牢盯着她，「我想听你，直接唱给我听一次。」

    汤欣仰目凝望，神中窜过一丝复杂，「为什么？」

    「过去的krystal唱这首歌救了我，但前阵救了我的是你。不用耳机、不要广播、不是电视，我想亲耳──听你唱这首歌。」邃睛眨也不眨，直直透对方的影。

    她缓缓叹了一声，「徐晋，你真的是个怪人……正好，我心不好想唱歌排解，你来吧。」

    这一夜，徐晋没有回家。

    他坐在沙发椅上，听汤欣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从乐团上线后的第一首到两年多前他判断主唱换人的那个契机，总共十四首歌。

    汤欣当然有发现徐晋的歌断在某个的时间，加上这莫名其妙的要求，心里有个底。不是店，还是阿龙阿虎说的，都无所谓了。

    因为从徐晋中──真实凝望的就是她。

    不是许晶晶、不是krystal──而是汤欣。

    她从来没有会过这被人需要，甚至当作救赎存在的烈受。多么好，却又似曇一现，眨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