罈已空，什么也没留。

    一气，徐晋松开手，自己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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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被重力重新牵引回地面。

    他们先回汤欣的租屋，改骑托车，一路骑往徐晋老家的方向，然后直直上山，骑到之前失踪的半山腰才停。望见塔，他们凭着印象缓步走。

    他们极有默契地一齐回，朝徐晋轻松愉悦的笑靨，然后挥了挥手──晋，再见了。

    他们即将走草丛，汤欣先说：「我先去吧，你在这里等我。」正要迈步去，忽然有一隻手拉住她。

    上次来，是为了浪在外的迷途者；这次来，是为了迎接旅行完成的人回家。

    徐晋又走近了些，发现那团灰烬中还有一纸张馀角──赫然发现是张照片。

    随着溪海的不是只有那些浅灰，还有一个人这一生所有的承诺和心愿。

    脑海中彷彿窜几个画面──走完旅程的老人蹲坐在溪边，将沿途拍过的全照片一张一张堆叠燃烧，烧给自己心中所。然后老人走到溪边，打开罈，将罈骨灰一把一把撒溪中，顺而，直奔汪洋。

    「那就好，他们不会希望看见我难过的样。」

    一双手从背后温柔环抱住他，包容他所有的脆弱跟不捨。直到天黯淡，留在原地的，依旧只有他们。

    他的爷爷，走过那条终线了。恍惚之间，他好像看着爷爷牵起的手，在这条溪面上走着。

    他们牵着手走天，停驻在排队区外，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却没有人多看他们一。

    徐晋觉眶盈，努力堆一个浅笑，回应：「好。」

    徐晋摇了摇，嘴角勾起淡淡笑容，笑容本是好看迷人，却像要划伤她的睛，「汤欣，我现在看起来还好吗？」

    「嗯，很好。」

    同样的山路，同样的踩踏痕跡。

    「欸，徐晋。」汤欣喊了他一声，解除了时间暂停的沉重法，「走吧，准备回家了。」

    徐晋双脚一，跪倒在地，无声慟哭。

    她对他说：「你来啦！那就一起走了。」

    溪边没有半人跡，只有一个背包、一堆燃烧后的灰烬、一双走到开笑的布鞋，而布鞋旁放了一个圆形白瓷罈。

    越是靠近那条溪边，徐晋的脸越是沉静。越是沉静，平稳得读不任何一丝波澜，才是心慢慢死去的证明。

    他对她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