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经纪人留的电话是办公室的座机，朱邪连拨三遍无人接听，不禁怀疑他也被杀了。

    尽从未看见傩面女人手的尸，但那杀过人的气质是抹不消的。

    那双看人如看的睛，不会现在《红蜘蛛》里，只会现在《今日说法》里。

    回忆着她们在窄街的初见，朱邪的手指不知不觉又了去，这次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电话那是个年轻女人，语气像刚社会的实习生，遮掩不住尴尬地说：翟星的前经纪人调走了，现在由她帮忙理相关事务。

    人气一落千丈的翟星，怕是只有和代言商的解约要忙了吧？

    “明天全团去电视台走红毯，他也得跟队。”

    “跟队是什么意思？”

    “不用走红毯，拍完一张合照就在保姆车里等，这个时间您能不能安排检？”

    朱邪和她商定，等翟星拍完照，就带他溜电视台停车场，回医院。

    实习经纪人的态度很奇怪，比起经纪公司，她似乎更偏向翟星。

    真粉啊。

    朱邪叹一声，离开医院，今天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忙——

    去学校接杨逸群的倒霉外甥，贺炎炎。

    朱邪多少年没去过中学了，不知现在班主任都是什么理风格，并不愿意代替杨逸群受教育。

    担心学校周围的停车场收费过，她是坐地铁去的，站步行一刻钟就到了校门。

    如此便利的地理位置，足以说明这是家好学校——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地铁站附近的中学，要么贵，要么老。

    朱邪向保安说明来意，明明是校老师预约的会面，竟然还要站在门等好几手续。

    等着校领导审批的当，她只能从大门的金属栅栏好奇地往里望。

    大好的周六，学校里人声鼎沸，看得她瘆得慌。

    她上学的年代，学生们还是有周六的，每晚八前就能写完作业去玩——朱邪不知，现在的小孩其实连周日都没有。

    正是课间时段，小朋友们穿着克隆般的校服，在场上着整齐划一的，远远地只能听见广播音乐生机，而音乐中的少女少男都有些死气沉沉。

    离校门约五十米，端立着一个厚重红框镜，呆呆脑的尾辫女孩，和朱邪隔门对望。

    她左臂上还用曲别针别着个红袖箍，朱邪往侧偏方向挪动步，看见她胳膊上的字：纪律委员。

    正是学校里最树大招风、惹人生厌的那类人。

    女孩察觉到她的视线，走上来直愣愣问：“您有事吗？”

    “我是贺炎炎的家，来学校见班主任，你认识他吗？”

    女孩：“很有名，他周一要在主席台前作检讨，因为嘲笑老师是黑木耳，其实别的男生也说过类似的话，骂女学生没人，骂女老师才有人。”

    正在往登记册上签名的男保安回看了她一，看见她机人播报代码般的表，又把转了回去。

    有意思。

    朱邪往前走一步，贴着栅栏门继续和她聊：“我和他只是远房亲戚，讨厌他给我惹这麻烦，听你的意思，老师比这些男生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