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机关的黑厢型车在报社大楼前放我后疾速驶离，王万里站在门，上裹了一层层纱布，让他看起来跟带着妻妾在第五大时装店採购的石油大亨之间，只差一件斗篷。

    他望向我，大步走了过来。

    「你还好吧？」我打量他上的白纱布。

    「医院诊断过了，只是伤，背九九乘法表的应该还可以。」他说：「你还好吧？」

    「已经復原了。」我伸手，屈伸了几指。

    「关于刚才发生的事，以后你得找时间解释一，」他回向上望，「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

    ◎◎◎

    走报社办公室，凌晨报社正要发稿，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几个见到我们的同事站起来。

    我朝他们了，跟万里走总编辑尤金的办公室。

    埋在灰办公桌后成堆稿件后，只光秃的尤金抬起。

    「听齐亚克说，他把你拉到警察医院急救。」他跟其他人连忙起，「看样应该没事了。」

    「谢谢。」我拿一个白信封，放在他面前，「现在有比我们的伤更重要的事。」

    「请您上批准这个。」王万里也拿一个白信封。

    两个信封上都写了同样的字：辞呈。

    尤金上老镜端详片刻，「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今天晚上的鲁莽行为，对报社的声誉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从袋拿报社的识别卡，压在信封上，「虽然在这里工作很愉快，但经过审慎考虑之后，为了负责，我们决定辞掉在报社的工作。」

    「谢老总这段日以来的照顾，」王万里也拿识别证，「请您看在我们的心意，批准士图跟我的辞呈。」

    尤金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跟办公桌间动。

    「既然在这里工作很愉快，就留来吧。」他有胖大的躯落在办公椅里，椅脚发一声似的嘰轧，「不准。」

    「可是－」我问。

    「你们真的以为一辞职，杜福海就不会来找麻烦吗？」尤金将在磨薄衬衫里的双肘放在办公桌上，指尖结成金字塔，托住他的顎。

    「至少我们一离开，报社就不用为我们的行为负责了。」王万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