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讪讪的，「老知了。可老就是替您气不过，您说那留馆有什么好，那样一个从烟柳地来的女人，竟然也敢故意和您对……」

    周妈妈这人什么都好，就一嘴太碎，其实她对别人也不是这样的，也就是晋王妃是她大的，她几乎是把晋王妃当自己女儿看，才格外替其不忿。

    晋王妃来到妆台前坐，紫烟拿起犀角梳给她通。一一的梳着，要梳上一百遍才够数。

    晋王妃贵，亲姑姑是贵妃，本又是徐国公府的嫡小，从小也算是泡在福窝儿里大。她容貌不俗，打小又有才女之名，理说这般还如此多才，算是天之骄女了。

    丫们鱼贯上来服侍晋王妃漱净面，又涂上肤的面脂，这才依次退了去。

    「之前王妃本已经好多了，搁老看就是被留馆那边给妨碍的。王爷也是，竟了这么个狐媚回来……」

    她语气平淡，并没有谴责之意，可周妈妈却当即噤了声。

    她是晋王妃的嬷嬷，打小就在晋王妃边侍候，待到晋王妃嫁之时，又跟着陪嫁了过来，所以在晋王妃跟前可是独一份的面。

    可不是能容许一个人非议的，哪怕此人是王妃的嬷嬷。

    不过这样的，什么样的太医请不来，什么样的珍稀药材寻不到，倒也将她养大成人，直至之后嫁给晋王了王妃。

    紫烟将晋王妃从床上扶了起来。

    晋王妃这才：「娘，你以后要住些自己的嘴，主哪里是你能非议的。你是我娘，我倒没什么，可你别忘了这府里真正的主是谁。」

    自然是晋王。

    对此，以前还能归咎于晋王在府中待的时候少，一年之中有大半是在边城，回了府后也是十分忙碌，极少宿在后院。可去年开的时候，晋王竟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

    「怎么老总觉得刘良医开的这药方，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周妈妈在一旁。

    可就这么养细调着，晋王妃的却一直不见起，她与晋王大婚也有七年之久，就没传过好消息。

    周妈妈五十多岁的模样，圆胖脸，肤白净。穿靛青褙与青灰的面裙，一乌髮挽了个独髻在脑后，以一支再简单不过的金簪固定，十分净俐落又不失面。

后得坐上好一会儿才能起。她惯是个规矩大的，思懿院的丫鬟婆们规矩都极好，捧着这么重的东西站着，手臂脚都不带打颤的。

    晋王妃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旁边丫手中托盘里，又在另一个丫捧着的唾盂中将中的茶给吐了，紫烟拿起一块儿洁白的帕帮她拭了拭嘴角，她这才开：「好了，娘别说了。」

    如今这屋里也就只剩晋王妃的心腹之人，有些话自然可以说了。

    这晋州虽是边之地，但架不住晋王乃是亲王之尊。晋州是晋王的封地，封地中一切好都是先着王府，京中徐国公府那边时不时也送东西来，更不用说还有里来的赏，所以晋王妃养尊优的日从没打过折，甚至比在国公府时更好。

    紫烟扶起她，先在她后垫了一个鬆的靠枕，让她靠坐着，才端来一碗参茶服侍她喝。喝了些放了红枣的参茶，晋王妃总算是舒服多了，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也有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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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这事，周妈妈又有些愤愤不平了。

    可惜月盈则亏，满则溢，这晋王妃万般皆好，唯独有一样不的就是她从小有弱不足之症，稍显弱了些。

    晋王妃蹙着柳眉，面上满是倦怠，「刘良医的药还是有用的，只是我不争气，这症总是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