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幸灾乐祸，而是她只要一想到去了晋城的妹妹，她就忍不住恨。恨李氏、恨燕儿，尤其瑶娘走后，燕儿便撺掇着李氏让姚成去向陈安家提亲，蕙娘总算明白为何前阵婆婆作天作地要撵妹妹走了。

    所以都是该，自恶果。

    陈安家没有答应亲事，燕儿被黑小坏了，那冯家倒也上门提亲了，可是李氏不答应，嫌冯家穷，嫌冯家有个寡妇娘，反正就是各嫌弃。燕儿也不愿意嫁，母女俩作天作地的。

    蕙娘平时冷旁观，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你倒是可以嫌弃，关键你女儿能嫌弃？有本事就霸着燕儿让她在家里住着，一辈别嫁。

    想到这里，蕙娘站起来，门去了西厢。

    一见蕙娘来了，李氏顿时不骂了。其实她也不是不知丑，她素来在儿媳妇面前摆婆婆的架，哪能让蕙娘瞧低。

    蕙娘中带笑地看着坐在椅上，被李氏骂得抬不起来的燕儿。

    「燕儿，你别说嫂说你，你如今这况可不是的时候，都揣了别人的崽，你这还打算想嫁去陈家？」关键人家愿意要你才行。这话蕙娘没有说，其实打心底她觉得陈安自己妹妹的，可惜被这狠毒的丫坏了事。

    蕙娘这话无疑是在燕儿心上了一把刀，她顿时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氏素来护短，又哪能忍受蕙娘挤兑女儿，一蹦三尺：「苏慧娘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挤兑燕儿……」

    蕙娘打断她：「娘，您真是多想了，我挤兑她作甚，又没有人给我银。」

    这没人给银之言，是李氏惯常挂在嘴边上的话，蕙娘此时说来，颇有调侃奚落之嫌。

    不过还没等李氏骂声，蕙娘又：「娘你总是说瑶娘不知廉耻，珠胎暗结，也不知从哪儿揣了个野崽，败坏了姚家的门风。还别说，这未婚便揣了崽，传去确实不怎么好听，所以您也别着不把燕儿嫁去冯家了。您可别忘了成哥虽是个小班，但在咱们县里也算是有有脸的。明哥儿也不小了，过两年便要去私塾念书。咱老姚家的门楣可全指着您两个大孙，若是让人知有个这样的姑姑……」

    剩的话蕙娘没有说完，可李氏和燕儿都明白她的意思。

    李氏这人作是作，但护明哥儿和洪哥儿心却不假。这边是自己两个大孙，那边是不成的女儿，所以还用选择吗？

    也许当还选不来，但李氏总会想开。

    恰恰是燕儿也明白这个理，顿时哭了声：「娘，我不嫁！你不是不让我嫁嘛，我真不嫁……」

    李氏了心神，意识骂：「老娘不让你嫁，是跟你说着玩儿的，是拿那冯家，你还当真了不成。你不嫁，你想去哪儿，你个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