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和沈二爷了静心居，父俩沿着甬往前走去。

    这甬两侧各了一排大的梧桐树，虽不若夏日那般碧绿油，但依旧遮天蔽日，给人的觉很是凉。

    「堂儿这趟京，我估摸着太一系肯定会对他动手。皇太孙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又有先前那事，你让沈剑暗中盯着些。如若实在不行，就给他们找些事。这次，我总有一山雨来风满楼的觉。」

    宁国公征战沙场多年，几次险死还生，都是靠着锐的嗅觉。他即这般说了，沈二爷自然不会置若罔闻。

    「儿会命人盯着。」

    宁国公，白的眉拧得死，又：「你让你媳妇和老大媳妇说说，她若是还这般混不吝的不懂事，动不动给你娘气受，我就将她送回王家去。」

    「爹……」沈二爷有些诧异。

    沈大夫人这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指不定哪会儿疯就会谁的面也不给胡言语。之所以会造成这般形，自然是沈家人惯的。

    宁国公是恤沈大爷没了，留大房孤儿寡母一房人，平时都是睁一隻闭一隻。而沈二爷更多的是看大哥的面，沈大爷比他大了将近十岁，对他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尤其在他心中，沈家的一切本就该是大哥的。大哥没了，才会到他，他曾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待大嫂好，待大房的那几个孩宛如亲生，才会命自己媳妇事事多忍让。府里有什么好，从来是先着爹娘，然后便是大房，最后才会到二房。

    二房的几个孩没少说大房的孩给他们脸看，他从来都是先训自家孩，只是大房如今越来越过分了，大嫂也越来越不成样。

    不得不说，宁国公说这话，沈二爷心里是鬆了一气的。因为他不知再这么闹去，他还能忍受多久。

    「泰哥儿那孩越来越不像话了，打从明儿开始让他去我那院，我日日看着他练武，代门房，不准再让他府！你也不准再替他瞒着！」

    「爹，我……」

    「我知你怎么想的，可当初这世位是陛给你的，就该你受着。若是，若是泰哥儿成样，你爹我可能心里都会替你大哥不值，关键他不是那块料。早年你大哥为了稳住圣心，让你大嫂带着几个孩留在京中，可你瞧瞧她把那俩孩教成什么样了？！一个走斗狗，游手好閒，一个胆小如鼠，连句话都说不顺畅……咱沈家再经不得风雨，就剩这几棵苗了……」

    看着父亲唏嘘的样，想着他已是甲之年，还替家里担忧着，沈二爷越发觉得自己没息。文不成武不就，什么也担不起，以前有大哥在，如今大哥不在，还让父亲日日劳心。

    「你是个懂事的，也是个好的，爹相信你能带着沈家继续走去，直到……」剩的话，宁国公并未再说。

    沈二爷默不作声，低着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