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稳婆回过神，李稳婆和她带来的那个婆已经去床榻那忙活上了。

    一副越俎代庖的模样，将几个丫指挥的团团转。

    她走过去，想挤上前，却被人挡着外面。气急之，扭见刚将王妃劝去的红翡正往这边来，就上前一把拉住她，扯着嗓：「红翡姑娘，您们真让这人帮侧妃娘娘接生？」

    曹稳婆的声音有些大，自然让大家都听见了。场中的局面为之一顿，所有人的目光都意识地看向了李稳婆。

    瑶娘边的人都知曹稳婆在说什么——要知李稳婆可是王妃的人。

    王妃虽对侧妃一直还算和善，但心中也不是没有龃龉的，尤其生产不同他时，若是期间动了什么手脚，可就是悔之晚矣。

    曹稳婆就是基于此才被找来，难真要弃自己的人不用，用别人的人？

    可侧妃娘娘的况——

    红绸几个的视线转移到床榻上面一片苍白，整个人似乎已经虚脱的瑶娘上。

    她平时好看的脸有些扭曲，足以证明疼成什么样了，还有之前那事，明明破了不该再挪动，可这曹稳婆偏偏还着让走……

    曹稳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忙解释：「那况毕竟是意外，十个产妇中也不会有一个。生孩这事你们这些丫们不懂，都是一脚踏鬼门关，跟阎王爷在搏命。老婆的手艺去了谁不说好，接生来的娃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李稳婆只是冷笑，她放挽起的袖：「既然你们对老婆不信任，那就让她帮着接生吧，我在旁边看着就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就她这样的，恐怕今儿办不了这场事。」

    「你说办不了，就办不了？边上去吧你！」

    曹稳婆嗵嗵嗵几步走上来，将李稳婆挤了开去。

    李稳婆站在一旁看曹稳婆得意的用净手，又将袖挽起。

    「再提醒你一件事，因为你方才错误的指挥，侧妃娘娘的胎位变了，她本就没有盆，如今胎位不正，羊又了大半……」

    剩的话李稳婆没说完，曹稳婆却变了脸。

    她有些惊慌，意识伸手去摸瑶娘的胎位，果然胎儿的方向变了，竟成了斜的。她不敢置信，又摸了一遍，依旧是斜的。

    其实早在之前曹稳婆就知侧妃的胎位虽正，却没盆，但她也不是没碰见没盆却要临产的产妇。她之所以名响，就是因为有这手绝活，别的稳婆碰到这况，八成要抓瞎，可她却能让人把孩生来。

    不说十成十，十个能成七八个是没有问题。

    当初福成之所以会找了这曹稳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如今却偏偏碰到这困难的况，曹稳婆虽不懂为何破不能地走，但懂得羊了大半是什么意思。羊的多寡，关係着这胎能在肚里持多时间，等羊少到一定的程度，胎即使是活的，也会憋死在肚里。

    胎不正，没盆，羊又了大半……

    这、这是死局啊！

    曹稳婆的汗一多了，顺着额了来，烧得她睛火辣辣的，可她连闭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