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变成一隻缩在鸟巢里只会要吃的小鸟。若有一日，大鸟不在，小鸟又该如何？」

    随着晋王的话，安庆公主早已陷沉思之中。

    驸没息，连带他几个儿也是没息的。她倒是过打过，可惜舍不得，便想就这么过罢了，只要有她在一日，这日总能过去。可她得意自己寿之时，却也觉得自己每活一日都在和老天挣命。

    她恐惧，她害怕，可是已经晚了。

    类似晋王说的这话，也不是没人跟她说过，只是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敢和她说这话的人渐渐就没了。不是死了，就是觉得说了她也不会听，没人知她其实是希望有人对自己说这些话的。

    「我幼时听父皇说，姑祖母年轻时也是通达理之人，自然明是非晓对错。姑祖母埋怨父皇不见您，殊不知父皇不是不见您，而是不忍伤了您的心。一边是尊敬的辈，一边是于社稷有功的功臣，伤了谁都是不对也不忍，所以这恶人就被孙儿给摊上了。之前所言，可能失礼，也可能难听，但句句肺腑，还望姑祖母能理解。」

    安庆公主沉默不言，面时有怔忪，时有恍然，时有回忆，复杂至极。

    「姑祖母您要知，您总有护不住的时候，为何不放手让晚辈自己去挣去打拚。分磨没了就真没了，就凭着这份分，但凡这些表兄弟们能有些作为，父皇就不可能会亏待。是时，表兄们光耀门，您脸上有光，难不好？」

    「可——」

    「姑祖母是担心挪了公主府，您面上无光？其实这不用担心，您住了一辈的府邸，父皇怎能忍心夺了。而外城环境复杂，也不该您去住。所以父皇命人在城郊择了鸟语香的地方，修一比这里更宽敞更气派的公主府。这您也留着，想住皇城住皇城，想住京郊住京郊。至于诸位表兄弟，若是有合适的地方，本王推荐一二也不是不可。」

    安庆公主恍然，半晌颓嘆：「皇帝有心了。」又看了看晋王，表有些复杂：「你也有心了。」

    晋王赧然。

    很快从这里回去后，他便去了荣禧院。

    他一副沉凝的冷然，瑶娘还寻思着莫是又没成，心里还想着怎么哄哄他，让他别生气了。

    她在四周摸摸索索，摸到晋王边，佯装去收拾晋王面前的炕桌，明明这炕桌上已经被红绸她们收拾得很净了，她还是挪挪茶盏，佯装自己在忙。

    心里寻思不能太刻意，不然他脸上挂不住，正想着怎么开，突然一把被人搂着腰抓上炕。

    「你怎么知这法有用的？」

    有用？那就是成了！

    瑶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当娘的嘛，大公主虽然上了年纪，也是当娘的。儿女都是父母的债，生得越多债越多。」

    见晋王和小宝都看着自己，她先对小宝解释：「娘没觉得我小宝是债。」又对晋王：「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市井民间的说法。」

    顿了顿，她才又：「对全天的娘来说，谈她的孩才最能打动她的心。只要不假大空，切合实际，应该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