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给过她好脸。

    她心里诚惶诚恐总觉得自己卧在榻上，婆婆站着太过失礼，还想让丫搬了椅来，可镇国公夫人这般模样，让她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乔秀丽说的那话。

    乔氏面苍白：「娘，儿媳这病没什么大碍，七月那会儿世方请了太医来，替儿媳诊过，药方也换了，吃着还不错。儿媳这是小时候落了寒，咳两日就没事了，实在不用您……」

    镇国公夫人打断她：「甭好不好，让大夫诊诊总是好的。」

    事已至此，乔氏也只能听之任之。

    丫鬟们放帐，并在乔氏的手腕上搭上一块儿帕，才方有人从外面领了个五十多岁面容消瘦的大夫来。

    此人姓黄，乃是常年给镇国公夫人请平安脉的大夫，医术在京中也算是赫赫有名。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只供着一家，所以镇国公府每年都会给其大笔银两，镇国公府里几个主大病小病，都是由他看着的。

    黄大夫走上前去，在榻旁的棉墩上坐，方抬手覆在乔氏的手腕上。

    他诊脉诊了很久，是不是变换手势，半晌才放手，又让丫们把帘撤了，看了看乔氏的面和。又问了些是否手足心，咽燥，不易睡眠，多有盗汗之言。

    男女有别，能是这般表现已经极让人觉得惊诧了。黄大夫又问了这问题，乔氏也一一照实说了。

    之后黄大夫也没说什么，便行去了室外。

    镇国公夫人跟了来。

    见此，别说乔氏了，连如梦几个丫都不免心惶惶。

    「老夫人，见世夫人症状，有肺亏虚、虚火旺之嫌……」

    镇国公夫人一个妇人家，哪里能听懂这些有关病症上的话，「那你只说她是也不是？」

    黄大夫嘆了一气：「这病坏就在于方开始不易诊，等诊后已经过晚，此时您让老夫说个一二，老夫也说不上什么，只能是细心观察，若是世夫人依旧有咳血之兆，再判定不迟。」

    「也就是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黄大夫。

    镇国公夫人不禁握了手，面凝重沉思之态，显然有什么东西正让她挣扎。白妈妈见此，忙让丫把黄大夫领去了。

    过了半晌，见镇国公夫人沉沉的了气，白妈妈放才问：「老夫人……」

    「去将月丫抱走，兰若馆暂时封闭，閒杂人等一概不准随意。」

    白妈妈起先惊诧，之后也能理解镇国公夫人的法。

    此时看来，这确实是稳妥之举，也以免误传其他人，牵连全府上。

    月月被抱走时，哭得很厉害。她虽是还小，但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不过到底还小，又说是去和哥哥玩，也让她止住了哭声。可待一众人都走后，兰若馆里却陷了一片荒芜之境。

    乔氏忍镇定，却还是满心惶惶。

    几个丫心里也慌，到底是相伴多年的分，纷纷安乔氏让她别多想，她不可能是患了那样的病，七月太医方来诊过，若是真有那病，也该诊了来。定是有什么人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话，老夫人藉机寻夫人的麻烦。等世回来了，定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