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朕的好儿。」

    这气倒是不像是在说自己儿，反而像是一个外人，弘景帝一直对庆王有一淡淡的厌恶，许多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何，只有晋王悉了些许原因。

    晋王波澜不惊，眉不抬：「儿臣希望父皇能对七弟手留，给他一个反思己过的机会。」

    「你这么替他求，倒显得朕宛如刽手一般，难他不是朕儿？」

    晋王抬看向他，虽是什么也没说，但清亮的中写满了悉。

    是啊，谁都知庆王是被人栽赃了。

    这事前两日就发生了，可弘景帝一直压着，直到今日才命人去拿了庆王，意为何，不言而喻。

    弘景帝是位父亲，可同时他也是一位帝王。

    帝王最怕的是什么？除了死，大抵就是失去皇位了吧。

    父弱，尤其这么多儿都野心，恐怕换任何一位帝王都会恐惧。弘景帝用诱饵诱之，设计几个儿接受削藩，将诸王人留在京中，授以官位。貌似想考察哪个儿更有储君之相，实则何尝不是一心态的反应。

    晋王太瞭解这人的心态了，所以笃定弘景帝还有后手。

    而这后手更是相当于杀儆猴，以此来警告诸王别擅动，宣示自己至无上的威严。

    以晋王的格，他就算明白这一切，也不会什么说什么。可这次却是庆王被牵扯在其中，庆王虽糊涂无能，到底是他护了多年的弟弟。

    晋王清亮却不见底的睛，让弘景帝想起一个人。

    一个让他午夜辗转梦间，时不时会梦到的一个人。

    「……沈鸾，你别忘了她是藉着什么才会怀上龙嗣，你以为她单纯柔弱，实则……」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用这神看着他。

    在这个神，他有一自惭形秽，更有一悉——她什么都知的。

    她知她的心机，她知她为何会动心机，她更是知他骨里男人的劣，她什么都知，她不在乎，她什么都不在乎，连死都不在乎。若说在乎，大抵只有沈家人能让她在乎，还有他……

    两双睛重合起来，弘景帝神颤抖。

    「朕不会怎么样他。」起先这声音还是如常，旋即有些气弱来：「不过就是守个皇陵。」

    晋王，又：「若是老七休妻，还望父皇不要拦着。」

    「休妻，休个什么妻？」旋即弘景帝明白过来，说的话有些不是滋味：「你倒是喜多閒事的。」

    「家中妇人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