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夫……」

    瑶娘哭得泣不成声，犹如雨打海棠般躯微颤。

    旁边的柳儿是荣禧院的使丫，现被抓来的当贴丫使唤的。一见瑶娘哭这样，当即被吓懵了。

    旁人不知，她们可是清楚王爷有多么苏侧妃，说是府里还有王妃，还有两位侧妃，却跟隐形人没什么区别。尤其苏侧妃待人和善，也从不发脾气，荣禧院上上都喜她。

    柳儿急惶惶就想劝，却被人从旁边挤开。

    这挤开她的人正是蕙娘，蕙娘上前一把将瑶娘抱住：「瑶瑶，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吴氏也走了过来，泪婆娑的，「是不是在这儿受了什么委屈？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和爹娘说……」

    瑶娘还是哭。

    「你这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想让你急死啊！」

    「、娘……」瑶娘一面拭泪，一面笑：「我没事，真没事，就是想你们了。」

    「小宝呢？」蕙娘问。

    「小宝他、他……」

    「我小宝怎么了？二宝呢？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那个生不来孩的王妃，把咱小宝二宝都抱走了？！」

    瑶娘不是不说话，她是不知该怎么说。来之前她就想好了一切，唯独没想到俩孩怎么解释。

    可她言又止的模样，显然让人忍不住想多了。吴氏本就是没见识的妇人，什么王妃王爷对她来说，宛如无字天书，只知是比县太爷还大的人，至于大到什么程度，那就不知了。

    她还知自己女儿是给人妾的，妾能有什么好？她家住的那条街上，杂货舖的老闆就纳了个妾，可惜家里养了个母大虫，那小妾每天早上天不亮起来倒桶，忙一整天到晚，店里所有的事完才让睡觉，隔三差五还要挨打，不给饭吃。

    那日过得哟，简直是苦里泡来的。

    吴氏一想到女儿如今过得日，心里就悔就恨，悔的是当初就不该纵着儿把朱氏娶门，恨得是自己没本事住儿媳妇，把女儿害成这样。

    若朱氏不门，瑶瑶自然不会被撵到姚家去，自然没后面这些破烂事，她瑶瑶也不会遭这般苦。

    「这还叫没事？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命苦的二妞啊，娘没本事，娘护不住你，娘……」

    吴氏抱着女儿，凄凉大哭起来，泪止不住的往掉。

    「哭，哭什么哭，晦气不晦气？！」苏秀才气得山羊鬍直抖索，斥。

    换往常，吴氏会当场就吓得不敢吱声。

    认真说来，吴氏是怕苏秀才的，她大字不识一个，男人却是个秀才。秀才老爷的地位是崇的，即使苏秀才酸腐过，苏家一贫如洗，吴氏也对苏秀才充满了敬畏。这敬畏中还有以夫为天的本能，在苏家自然是苏秀才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能是心里早就憋着火，可能是压抑之的爆发，也可能是心疼女儿的本能战胜了另一本能，吴氏罕见的非但没有噤声，反倒边哭边大声：「我为何不能哭，我哭我女儿怎么了？不是你成天嫌弃瑶瑶，我瑶儿会落得这般田地？给人妾，孩都不能自己养，给人当婢，天天挨打不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