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说是这么说，大抵是心里有数苏玉成是动真格了，一直没从东厢来。

    苏玉成也确实动了真格，等苏秀才和姚成都回来后，他就亲自将他们请到了一，提了想休妻的事。

    实际上不用苏玉成去请，姚成和蕙娘也早就知了。

    苏家这边闹得这么凶，隔姚家的李氏恨不得架了梯上来瞧，所以姚成和蕙娘等于听了场现场直播。

    「你真打算休了她，那东哥儿他们怎么办？」蕙娘毕竟是女人，知这世女被休后，以后的日会过得很艰难，所以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东哥儿他们自打生来，除了餵她就没过，小妹在家时，小妹带着孩。小妹没在家，全指着娘。但凡她能到一丝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我今天也不会动这念。」

    「不是因为那兰草？」

    苏玉成怔了一，失笑：「蕙娘，怎么连你也往那想，我不过是一时气急，脱故意气她的一句话。你大哥没本事，不会糟蹋了人家好姑娘的。」

    蕙娘还想说什么，被姚成打断了：「既然大哥已经拿定注意，休就休了吧。不是我当妹婿的多嘴，大、朱氏那人实在不是个好的，搁在家里就是祸家之，东哥儿几个如今还小，大了不知怎么受她的影响。」

    话既说成了这副样，吴氏只是抹泪说造孽，也说不个什么丑寅卯来，就只剩苏秀才还没表态了，恰恰是他的态度才最重要。

    「爹。」

    苏秀才望着苏玉成，他虽是早晚归，有閒了也极少和儿女们说话，可也将苏玉成最近的变化看在里。好几次，苏秀才都有一老泪横的衝动。他老苏家就这么一个儿，他就苏玉成这么一脉香火，儿不成，他比谁都着急。

    如今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苏秀才心中甚。其实他早就看不惯那朱氏，可儿不说，当公爹哪能越俎代庖。

    「你也不小了，既打定了主意就去，但之前，要考虑周全。」

    「爹，我知了。」苏玉成。

    大抵这是他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改变，且这个决定还是他自己的，烛光的苏玉成竟给人一脱胎换骨的觉。

    他站起来，说：「我去写休书，只是送她回乡——」他有些迟疑地看向姚成，「不知妹婿可有什么好主意？」

    姚成沉一：「这事不难办，京中有很多车行，他们不光送货，送人也是没问题的，只要能得起银。」

    至于银，苏家有。他们临离开晋王府时，瑶娘把自己这几年攒的银都给他们了，加起来大概有四五十两的样，说是给他们以安家之用。

    苏玉成谢，便去写休书了。

    他虽读书不成，可幼时也是跟苏秀才读了几年书的，写一封休书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