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将书册摊开，放在膝上，和弘景帝说一句：「皇爷爷，小宝念书给你听。」就开始念了起来。

    「所以儿才会和外曾祖父商议，为今之计只有先手为。您是中皇后，儿臣是嫡。父皇一旦有个什么差池，仅凭这些就足够朝臣们拥儿上位。至于我们如今的这些，不过是让一切更名正言顺，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此事并不难办，也能少去许多不必要的猜疑，免得其他人拿这事故文章。」

    李德全有些欣的在旁边看着，觉得让小皇孙来侍疾，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自然是理了，留着二人夜梦多。」

    魏皇后本就不太喜这个儿，如今不过是屈于大势，尤其她和弘景帝多年夫妻，却走到这一步，本就让她心酸涩难忍，代王却如此不识趣地在旁边聒噪，魏皇后心哪能愉快。

    「那小皇孙累了一定要说。」

    「仲尼居，曾侍。曰：先王有至德要，以顺天，民用和睦，上无怨。汝知之乎……」

    提起纰漏，她不免就想起接来要办的，忍不住问：「这个计策可是能行？为何本心中竟有些惴惴不安，我和你父皇夫妻多年，万万没想到竟会走上这一步。」

    「可，那终究是你父皇……」

    「母后您别多想，也千万别自责。儿知您和父皇伉俪，如此这般让您实在一时心无法平復。可父皇一直态度暧昧不明，但能明显看他心中是偏向晋王的。若真是这么继续去，真让父皇耐心耗尽，当朝说无意本王，这最后一条路就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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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就算没来侍候皇爷爷，小宝也是要念书的。如今既念给了皇爷爷听，自己也学到了东西，一举两得。李公公你不用担心我，我若是累了，我会和李公公说的。」

    而与此同时，坤宁里，代王问魏皇后：「那丽贵人和颖贵人可是理了？」

    说到最后，魏皇后的神又黯淡来。

    哪怕他不过只是个三岁的幼童。

    「不要留什么蛛丝迹，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得任何漏。」代王似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要知小宝不过是个才三岁的幼童，却能到如斯地步。

    不过这些话代王肯定不会说，他如今还指着魏皇后，是万万得哄住她的，只能耐着解释：「母后您要知晓，这一切怪不得您，那药虽是有伤，可若不是父皇不顾病，定要幸了那对妹，又何至于会到如此地步。这一切都是父皇自找的，您不用自责。」

    「……立行，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 君，终于立。《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此时的魏皇后满心疲累，至今手脚都还有些凉。她靠坐在大炕上，显得有几分心有余悸，也有几分心绪复杂。

    「本又不是小孩，还用得着你来教？」

    小宝将一整篇孝敬念完，才停来歇了歇。

    似乎看魏皇后有些不悦，代王忙赔笑解释：「儿也是怕了什么纰漏，母后还望莫怪罪。」

    代王掩住中的讥诮。所以说妇人就是矫，是自己亲手的，如今又论起夫妻分来，简直是……

    听到这话，魏皇后第一次觉得这个

    孩童稚的声音迴旋在这富丽堂皇的寝殿之中，莫名的少了几分低迷之气，而多了几分生机盎然。

    魏皇后并没有怪代王，她这会儿也没这个功夫和心。

芥，实则怎么可能，现在每多一个人现在弘景帝边，都会引来几方人的主意。

    李德全端了一杯，让他喝了去休息一会儿，却被小宝拒绝了。

    他念得很通顺，看得是读熟了的，让安王十分诧异。这大抵安王第一次如此直面晋王家那个聪慧伶俐的，到底聪明伶俐在哪儿，而不是途听说。

    他目前的功课度，刚好也是学到孝经了。

    小宝似是毫无察觉这一切，在龙床前的脚踏上坐。他手里拿了一本书，正是《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