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沈酌，他弱多且容易屈服，天生就容易引控制狂，这就是为什么他边总能招来像傅琛、尼尔森……还有最近那个叫白晟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全人类再生计划，他简直就是个令人难以忍受的累赘和废——”

    卡梅话音顿住，向望去。

    他的胳膊搁在椅扶手上，也许是雨天的缘故，一隻蚂蚁顺着椅爬到了他的手背上，带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

    如此卑微渺小。

    简直不堪一击。

    “……”

    卡梅灰绿的瞳孔凝视着它，盯着它那脆弱的躯和茫然摆动的角，良久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一丝表。

    “……雨……化了，分，扩散……”

    他听见那个小男孩磕磕绊绊地比划着，蹲在暴雨来临前的泥土上，用熔化的糖去引蚂蚁，稚的脸上有苍白的徒劳。

    六岁的孩全被大雨淋透，然后那雨渐渐变成了血，从茫然睁大的角滴落，渗病床上，数不清的医疗仪发轻微滴答声。

    “……本来就有语言发育功能的问题，又因为这次事故遭遇了不明辐，可能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基因伤害……”

    “父母双双惨死前，导致大的神刺激，照目前来看应该是对大脑神经发育造成了影响……”

    “也许一辈都会成为这样睁着睛的植人，家属要好心理准备……”

    特护病房里静悄悄地，铮亮地板反着苍白的灯光。

    卡梅半蹲，盯着病床上小男孩的瞳孔，轻声说：

    “你知这个世界是优胜劣汰的，弱者理应要被放弃，对吧？”

    那双睛没有反应。

    就像无机质的玻片，一动不动望着空气中漂浮的。

    年轻的卡梅自己额和手上也绑着绷带，隐约透狰狞血迹。他起俯视着这没有灵魂的、小小的人偶，似乎想说什么，但张又停住了，少顷微微呼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