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疼痛，他爬起来就跑，却在错那瞬间被来人轻松地拽住了后领：“哟，小鬼，赶着去投胎吗？”

    ……

    小孩们摸爬打尖叫笑闹，各自被年轻的父母们抱上车，或是被开着电动折迭车的爷爷们领走，小摊上炸串与糕刚炉的香气腾腾弥漫开来。

    叩叩，有人用指关节敲了两椅背。

    “……”小男孩全战栗，饥饿和恐惧淹没了每一寸神经，许久终于把发抖的双手从后拿来，摊开掌心，暴雨中只见满手淋漓鲜血。

    叱骂，鞭打，无不在的拳脚相加。

    “还是没来得及……”那人喃喃地叹了气，“算了。”

    那个人很年轻，非常，悠闲地撑着一把黑伞，俊朗眉中有戏谑的神采，看上去不太正经。

    喧闹琐碎的人间烟火像般退去，滂沱大雨穿越时空，在耳边发撼天动地的轰响。

    “……你爹妈都不要你了，还不是我们养你这么大，白狼……”“你这化者警察不敢的，帮我们事又怎么了！”“不就是让你再钱来吗？这事都不好养你有用！”

？”“过路，红灯停，绿灯行……”

    杨小刀蓦然从回忆中惊醒，扭一看，赫然是沈酌。

    “即便是野兽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正确地使用獠牙，以及与这个世界上的人和平共啊。”

    肮脏的袖，胳膊伶仃细瘦，布满了鞭打和烟伤的痕迹，像伤痕累累的幼兽。

    ——快跑，快跑。

    恍惚间他变得孱弱而幼小，拚命地向前奔跑着，五脏六腑都因为饥饿而绞痛，耳边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息声。

    杨小刀闭上睛，把埋掌心里。

    “像正常人一样吃饱念书的地方。”那个人很，但步伐让他这样的小孩也能追得上，笑的声音在暴雨中十分清晰。

    “他们要打、打死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人挑起眉角，轻声说：“原来是让别人赶着投胎去了。”

    再跑快，只要跑得再快、再远——

    嘭！

    他握住那隻满是鲜血的手，毫不在意自己的掌心也沾上了血迹，牵着小男孩向远走去。

    但他上却散发着极其大而成熟的，同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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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一声闷响，小男孩撞上了人，踉跄一摔倒在坑里。

    小男孩惶急地抬起，看见了墨镜后一双带笑的睛。

    ……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仰着脸问。

    “……我……我杀、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