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人倒时，你们就是大人了。”沈酌伸手向外摆了一，简洁地：“去吧。”

    那么嚣张、轻佻、不正经的人，竟然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像永远不会再醒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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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酌闭上睛，复又睁开，短短顷刻间恢復了冷静的常态：“杨小刀。”

    “送褚雁回监察，然后你彻夜守在那里。”沈酌语调稳定平和，有镇压一切的力量：“我需要你们极其冷静、克制，杨小刀协助武装警备队镇守监察，褚雁注意一切异常的风草动。在黄金救治期结束之前荣亓是不会轻易踏申海的，但13个小时之后就未必了，你们必须好直面一生中最大敌人的准备。”

    沈酌没有动，甚至没有抬。门的光带顺着地面延伸，映他半边侧影，清瘦苍白而，优的侧颜一动不动凝视着白晟。

    床柜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那是纷至沓来的各路消息。从沈酌手中散布去的天罗地网在不断打听两年前北欧那起异能案件的线索，最快的报角已经伸了挪威，但仍然没有传来任何柳暗明的迹象。

    房间再度恢復安静，只有床灯一黄的光，窗外黑暗无边无际，像夜中一望无尽的大海。

    “……”

    “不是会。”他平静地，“我一定能。”

 病床上白晟起伏的侧影一动不动，双目闭，呼短促。

    ·

    沈酌伸右手，轻轻抹去白晟额角被冷汗浸透的痕迹。

    他突然没来由地想起，申海市化专科医院的这间特护病房，正是上次自己注s级化药之后遭到反噬，白晟一直守在榻边直到自己醒来的地方。当时他就是躺在这张病床上的，而白晟坐在墙边扶手椅里，慵懒大、漫不经心，巡视着脚这庞大都市的每一个角落，像凌驾于一切魍魉鬼魅之上的雄狮。

    少年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终于一松开自己被掐得血模糊的掌心，低轻轻地关上了门。

    “……沈监察，你会想办法救回我爸的，对吗？”

    但就在回手关门的时候，突然杨小刀又停了动作，站在原地望向昏暗的病房，嘴微微颤栗片刻，才沙哑地问：

    “……”

    外面天翻地覆，暴风雨中心的这间小小的病房却昏沉而安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了他们两人，彼此相对，十指握。

    咔哒。

    急促嘶哑的息之后，杨小刀终于挤几个字：“我知了。”

    守在病房门前的少年蓦然抬起，就像一绷到极限而神经质的小兽，死死地攥了拳，整条手臂肌骨暴起。

    杨小刀几乎是迫自己收回视线，推开了门，两个孩一前一后走病房，站在走廊的惨白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