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慕南乔缓缓抬起，兜帽压着髮遮住了眉，但在对视的一瞬间，鹿祈还是清楚的看见，那双漂亮眉里一闪而过的凶戾。

    像黑暗里蛰伏的大型野兽。

    鹿祈往门后缩了一，只一隻睛，“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南乔的神有一瞬的怔忪，他歪着，睛里的凶狠倒是收敛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问：“你怎么在这里？”

    鹿祈：……

    不是我先问的吗？

    不过对方神清明，不像醉酒或嗑药后的状态，鹿祈放心一些，探大半个，“需要帮忙吗？”

    “嗯。”这次慕南乔，“麻烦你拉我一把。”

    鹿祈伸手去拉他。

    这隻修的手，他还摸了两把来着，此时掌心满是冷汗，漉漉的，还有泥地上沾到的沙砾，也不知是不是急病发作，那两条大完全使不上力气，鹿祈好不容易把人拉起来，他就半靠着鹿祈，从袋里拿一串钥匙。

    “我住在这里。”他回答了鹿祈刚才的问题，嗓低哑又懒洋洋的，“好巧啊，邻居。”

    原来他就是“灯店老板”和俄罗斯音乐好者。

    鹿祈费力的撑着他，一边开门一边小声嘀咕：“这工作多伤，你看你这抖的……”

    离得太近，即便他声音小，慕南乔却听的真切。

    鹿祈后背贴着的膛震颤了一，男人似乎在笑。

    “我其实……”

    他未尽的话被一阵凌的脚步声打断，两人同时转看向楼梯。

    有一人影快速的衝了上来。

    楼里光线昏暗，但鹿祈还是看到了对方手里明晃晃的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