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指的是谁，小荷自然知。

    其实这也不是温乔第一次这样问小荷了，以前温乔也问过一次，可那时小荷觉得，自家小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而现在……她的答案居然也有所改变了。

    “小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温乔微愣，随即淡淡：“当然是真话，如今连你也会对我说假话了吗？”

    小荷眶一红，微微咬。

    她虽然和小一起大，但到底只是个婢，她有什么理由对小置气呢？

    “小荷。”温乔见她眶微红，急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婢懂的，其实婢也不是跟小置气，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温乔抬眸看着她，小荷从中看到期盼，鼓起勇气继续：“小以前多么的善良，可自从小病好以后，越来越……婢一步步看着小让老爷去皇上那里卖老脸，可仍然被人拒绝，小可知婢有多心疼，这么好的小，这么好的老爷，却是被这样侮辱……可是后来……”

    “后来我利用了顾青凌吗？”

    “嗯，小不再是那个小了，变得会耍手段了，而且利用的对象还是这些年对小特别好的顾公，婢无法想像小变成了这样。更重要的是，当时皇后娘娘失踪，北齐风雨飘摇，可小心中却只有。”

    商陆失踪的事，别人不清楚，温乔是清楚的，所以她边的小荷知也不稀奇。

    小荷眶蓄满了泪：“小可知，皇后娘娘救了多少人？不仅是疫还有平日治病，后来更是亲上战场，一手撑起了北齐，她也只是一个跟小差不多大的姑娘，但她却用自己瘦弱的双肩为我们撑起了一个盛世太平，婢能接受小追求自己的人，但婢无法接受小耍手段去伤害她。

    小知，婢有一个弟弟在边境，有一次他上战场受了箭伤和刀伤，危在旦夕，是皇后娘娘亲自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每每给婢写信，都会跟婢说边境的士兵对于皇后娘娘是多么的激，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是皇上可能都无法取代皇后娘娘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小荷的话让温乔大脑空白，她说了一大堆，但温乔能清晰地捕捉到重。

    她不如她，远远不如。

    所谓的北齐第一女，在所有人里，恐怕都没有那人的一发丝重要。

    其实温乔早就知，她只是不想承认，于是一直想着，为什么大家都遗忘了，那人只是一个弃妇，她曾经是别人的妻，她不上他。

    可自己，就得上了吗？

    温乔闭上睛，轻声：“明日你让小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