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已经很久没有会过四人同寝，这会儿觉得痛裂。

    几个室友都够闹心，一个睡得不安稳脚撞得床架直响，一个呼噜声连绵不绝低起伏，还有一个结结说着梦话，样百。

    这运气，寝室夜间响乐团都他妈让自己凑齐了。

    断断续续被折腾了几个小时，苏敛盯着白得发亮的天板，满脑都是循环的大悲咒。

    一恍惚，莫名有儿怀念那天跟池妄同住。那人睡相很好，一动不动，也没什么怪癖，一觉能到大天亮。

    只是，他们现在这半生不熟的关系，同住一寝，也不合适。

    再一想到那天早上醒来无比社死的尴尬场景，还是不了吧。

    苏敛掀开被，轻手轻脚了床，捻开书桌上的小灯，把晚自习画的重快速过了一遍。

    六五十，另外三人陆陆续续起床，寝室开始慢慢闹起来。

    顾安久爬楼梯，迷迷瞪瞪的盯着亮着的小灯：不会吧，你为了打赌这么认真？挑灯夜读呢。

    闹铃响了一晚上，睡不着。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

    因为您就是闹铃本铃。

    为了舍友之间的友，他忍了忍，到底没说。

    苏敛合起写满笔记的习题册，浴室洗了把冷脸，对着镜毫无的机械刷牙。

    镜面里反一张毫无血的脸，一片青黑。

    洗漱完毕，随意牙刷往杯里一扔，指向六。

    今日占卜，三四象限，不好不坏，勉凑合。

    要考试的时候，校园里的氛围总是弥漫着张。临时抱佛脚嘴里直念叨的学生们从边匆匆而过，急促的脚步声忽近忽远，苏敛抬看了天空，久违找到了校园生活的简单充实。

    好像穿越回来的觉，也还不赖。

    考场，苏敛找到自己考位，不意外果真在最后一个，前面好几个位置空着。

    另外三人零散分布，他视线慢吞吞往旁边扫，池妄的座位居然还在最靠前。

    倒是也没什么值得兴，甚至心毫无波动。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十有区别么？没有。

    考试铃响，池妄恰巧扭看了过来，抓住某人偷看的视线，两人隔着几排，目光碰。

    苏敛倒是没躲，只是冲他挑衅地挑眉，又用手了手上的试卷，提醒昨晚的打赌。

    加油。池妄撑着，冲他了个无声的型。

    还尊重打赌对手。

    考试场上，不要接耳。

    监考老师是个年轻小姑娘，盯着这一屋学渣，到底有些底气不足：也不要东张西望和作弊，你们逃不过监控的法。

    教室里发零零散散的哄笑，仿佛在恶意挑衅。

    监考老师行绷着脸，猛然拍了两讲桌：安静，你们的题。

    苏敛心想，池妄应该不会堕落到考试还要作弊，这儿信心他还是有的。

    阔别几年重回考场，意外的觉不算特别生疏。

    笔尖刷刷写得飞快，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苏敛心平静扣上卷。

    他靠着椅背观察四周，埋睡觉的，抓耳挠腮的，鬼鬼祟祟的，什么都有。

    唯有池妄，后背笔直，手上的笔动得都快成了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