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聊个。

    那就先说说我的家，你猜我跟我妹名字怎么来的。池妄没坐直，看上去姿态松散。他弯腰把篮球往指尖上轻轻一拨，一边单手转球一边瞎扯。

    苏敛心说我当然知，早就听你说过好多遍。

    见人不理，池妄自问自答：我爸妈因为《忘》那首老歌定的，就帮我们俩起了谐音字，一个痴望，一个痴，是不是又土又浪漫。

    说完，自个儿先闷笑了声。

    你相亲呢？谁让你介绍家成员了。苏敛指节敲了敲桌面，有节奏的发声响，促人坐过来。

    池妄轻松地单手控制着球，蜷着又往挪了一截：聊会儿，反正计费，你又不亏。

    拿这钱，我良心不安。苏敛看他一副懒散样，没忍住踢了他一脚，别墨迹，卷拿来。

    嘶，暴力执法。

    池妄小被偷袭，起把篮球扔到一边，弯腰从书包里掏一叠试卷。

    他往桌面上一放，盯着满是红叉的答案，相当自信说：我怕你无从手。

    苏敛踩地，固定转椅，沉默着看完了几张答题卡，指着试卷挨个发问。

    数学为什么只了选择题？

    因为勉能瞎蒙。

    英语这么多选c也是猜？

    可能恰好c的选项看起来比较顺。

    这两组aa怎么能杂显的？

    负负得正吧。

    苏敛：教不了，你退学吧。

    小苏老师，你这就放弃了？不像你啊。池妄坐在桌边，垂着低笑着看人，有些挑衅。

    声音低低的，带着儿懒倦，叫得苏敛后背发麻：叫什么？

    你不是要当我老师么？又不让叫。

    苏敛抬看他，这人浑上都里气，没个正经，平时看上去很好相。

    但真让他什么事儿，好像又没那么容易教，总要采取这样那样的手段，像一充满野又难以驯服的幼狼。

    比如现在，池妄就在杆打诨的逃避学习。

    随你叫什么。苏敛都没抬，掏课本开始圈重。

    池妄双手反撑着桌面，盯着苏敛看了一会儿，不懂这人为什么老着自己，瞧不什么端倪。

    外面起了儿风，窗帘微动，卷起层层叠叠的浪。睛有些发，像是了灰。

    他随手扯开旁边屉，掏瓶药，递到苏敛手里，微微弯腰。

    睛了东西，有儿痛，你帮我一。

    苏敛看着突然凑过来放大的脸，对方熏得发红的有些，像一片起了涟漪的湖。

    他屏住呼，稍微往后拉开了一段距离，低声吐槽：事儿真多，滴完能看书了么？

    行，你说了算。池妄妥协，指尖往角的位置了，快，帮帮忙。

    苏敛住他睛的手，左右检查了一睛，确认没事：你别动。

    他垂盯着人，药准控制在左上方，连续挤了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