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截路，气还没匀，说话带着：带你去医院检查。

    你从家里过来？

    嗯，打车。

    苏敛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就是医生，没什么大事。

    但人从城市另一端大晚上跑过来，攥着手腕就往外拖，拦都拦不住。

    你让我换双鞋，披件外。苏敛无奈，指尖抬上去扯了扯人的袖。

    池妄哦了一声，一颗心还没完全放回原地，双手环抱着，用神无声地促。

    今晚月清明，四周散发着一残存的桂香味儿。两人并肩顺着的巷走，苏敛步伐很慢，又被人拽着被迫加快步伐。

    走昏暗的小巷，招手打了辆车，再次前往医院。

    一路上，池妄不放心似的盯着人看，手掌在悬空，察觉不大合适又收回：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苏敛收拢外，低声说：就早上那几秒钟。

    嗯，检查一比较放心。池妄前倾着靠向司机，促，麻烦加加速，有人心脏病要犯了。

    司机一听，一脚油门踩去，差儿原地起飞。

    这人总是小题大，无端夸张。

    苏敛侧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着池妄担忧的神，躲都躲不掉。指尖碰上昏暗的玻璃，隔空勾勒英俊的廓，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未来。

    最开始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说他冷，后面慢慢地竟然有些随和了起来，偶尔还能开上两句玩笑。

    苏敛知，是那个池妄改变了他很多。

    再次穿越回来后，他又重新捡起那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生人勿近。

    但现在的池妄格截然不同，仍然有着这样的本事，能一一把人的冷漠瓦解。

    苏敛侧，视线落在他脖颈上的红绳，淡淡问：你大晚上跑来，不累么？

    池妄扫了他一，觉得这话问得很是奇怪：要是串我肯定不来，你一个人在家，事怎么办？

    他说得很是自然，言语之间的关心掩藏不住像是本就该如此。苏敛想，到底是心一个。

    当初对待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说那样的话，现在对待朝夕相的朋友，倒也不难理解。

    车停在医院门，池妄把人安置在座椅上，挂号缴费，一连串勾了好些检查事项，生怕有遗漏。

    苏敛被推着肩膀大大小小的诊断室，排片，验血，能查得查了个彻底。

    一通检查来，觉浑都没了力气。

    还是那排等结果的座椅，上回是池妄受伤全检查，这回是自己，大概是风转。

    苏敛突然觉得此此景逗，盯着电屏上动的名字，微微扬起嘴角。

    你笑什么？血傻了？池妄用膝盖碰了碰他，不知从哪个袋摸来一颗糖，往手心里，吃一颗，怕低血糖。

    苏敛：你还随手带？

    池妄：嗯，怕你需要，门前抓了一把。

    苏敛接过来撕开，在嘴里：我就是觉得我们俩三天两往医院跑，要是办张卡还能打折。

    打你大爷的折。池妄微微抬眸，表严肃，压儿没心跟他玩笑。

    他时不时地看向窗的方向，生怕错过拍片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