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穆只是想说话，他甚至不去想狄奥尼索斯到底在说什么，随：这有什么不不愿意。你知怎么搭吗？

    方澄穆解释说：就是贯穿的线，一探，所有的病灶都能知。

    方澄穆有意找话题岔开自己的注意力和不安，打趣：我们那儿看人有没有发烧，一个摸额，再一个搭脉。

    方澄穆摇摇。他不想跟狄奥尼索斯说他的想法。毕竟最开始，是他反对狄奥尼索斯的意见，非要同命运同奥林匹斯对抗。

    方澄穆默契地往念：五六七八。

    这回变成只有阿基琉斯能去，方澄穆和狄奥尼索斯都被拒之门外。

    塔尔塔罗斯连三以上都数不来，更何况是二十。

    狄奥尼索斯的力气很大，方澄穆一时挣脱不开。

    阿基琉斯完全没领会他们的目的。一气念起二十，半信半疑地想是不是念多了，赶住嘴，冲过去跟塔尔塔罗斯击了个掌。

    他们想告诉塔尔塔罗斯，只有三个人加起来，才能数到十二，所以三个人都要去。

    狄奥尼索斯和方澄穆张嘴无言。

    然后他就数不去了。渊之神的混沌蒙昧直接遗传的老祖宗卡欧斯。卡欧斯就是混沌一片的意思，在哪里是没有数的。

    方澄穆心里没底。就像脚、面前就是无底的渊。往坠落的时候，他的心和他的一齐坠落。

    狄奥尼索斯把一只手在他的脖右侧，喃喃说：没发烧啊。

    狄奥尼索斯看方澄穆老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往瞧了瞧，该不会真是另一个地方吧？

    方澄穆小声提示他：后面是什么来着？

    阿基琉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什么？

    狄奥尼索斯折腾好一阵，才想起最初的最要的目的。

    方澄穆还没作反应，狄奥尼索斯的就闯他的嘴，尖尖，撩动了他的。

    阿基琉斯不明就里：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狄奥尼索斯立摸了摸他的额，然后还想搭个脉。不过酒神不知什么叫脉。

    黑暗里传来狄奥尼索斯的声音，好像有些激动：你真的愿意让我摸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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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澄穆整个人是懵的。为什么搭脉会变成亲嘴？

    方澄穆带着阿基琉斯渊，就是想防止他被命运之神杀死。可是能防住命运之神，能防住命运吗？

    狄奥尼索斯已经跟他一齐躺到了地上。在上边的像一块毯，裹着在边的，还要越裹越。只是这两人都还年轻，没有咕噜噜地翻开。

    狄奥尼索斯蹲在他面前，关切地问：你不舒服吗？

    方澄穆忍不住坐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这叫他的心他的胃都舒服些。

    狄奥尼索斯猛地把他搂过来。

    方澄穆和狄奥尼索斯：

    狄奥尼索斯也跟着数起来：一，二，三，四。

    再打住，同阿基琉斯击掌。

    寂静的渊里织起厚重的鼻息声。

    命运之神或是奥林匹斯的傀儡，可在神之上的命运呢？人生无常，生死如波，谁能料到未来呢？

    渊之神：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命运，肚里总是悬着，有好些夜，当他想起死去的赫克托尔，胃里就开始发疼。

    这家伙没默契啊。泰坦神就十二个，念到十二正好。

    方澄穆心里的劲没有放松。

    方澄穆的叙述叫人误解。贯穿的线，除了，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呢？

    念到四，跟方澄穆一击掌。

    他兴冲冲地宣布：就让这位最能数数的凡人去替我数一。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阿基琉斯能数这么多，应该是最厉害的。

    狄奥尼索斯很放心：渊之神从不杀人，也不残暴。他不至于为难阿基琉斯。

    直到现在呆在无尽的黑暗里，他才渐渐领悟天地之宽广和命运之神秘。

    黑暗总能勾起人许多不好的心思。阿基琉斯去了大半天，方澄穆忍不住替阿基琉斯担心：他会不会什么事？

    他有舍不得地把抬起来，问：这个脉，怎么才知你有没有发烧？

    通往地牢的岩之门缓缓合上，门后的火海的光被吞噬在渊里黑暗里。

    不对，他正在被亲！

三块，四

    也不知他是真的挣脱不开，还是不想挣脱。他忽然觉得狄奥尼索斯的怀抱无比和。被他这么抱着，心里胃里的难过慢慢化、舒坦。好多天来绷的神经可算能够松弛。他想就这么躺在狄奥尼索斯的怀里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