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替他掸着泥土的少年是沈清河。旁边还有几个男孩，年岁都不大，看着像是戚晓的师兄。

    摔疼pi的戚晓终于反应过来，咧开没几颗好牙的嘴准备蓄力一哭，众师兄一看师弟要哭了，赶齐齐上阵，鬼脸唱歌哄那戚晓别哭，生怕不远的师尊听见哭声。

    曲遥对这一幕万分熟悉，宗门的年纪尚小的弟，一般况都是由师兄师们看的。譬如曲遥当年便是拖给宁静舟照顾。

    这些人位份排，说是师兄弟，其实个中份义之重，比之亲生兄弟也不遑多让。

    你们怎么不看好他！？谁让他去树上的？一个略带冷的少年声音响起。

    曲遥向声源方向看去，转便瞧见了十来岁的夜光。

    不是我们是晓师弟一定要爬树我们不准，他又趁着我们不注意爬了上去，这才摔了来

    一个男孩辩解。

    夜光皱眉看着这一群弟，又看了看牙未褪的戚晓，颦眉上前几步将他扶了起来。这时的夜光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棱角尚未那样分明，还称不上个男人。可眉宇里那俊朗和英秀之气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掉的。

    突然，戚晓拉住了夜光的衣角。

    夜光一愣，但见那地上的戚晓努力把泪憋了回去，咧嘴一笑，举起手中的一样东西。

    夜光愣了愣，那是颗粘着泥的小苹果。

    几个师兄弟这才明白过来，戚晓方才爬树，是要摘果。这会树荫底能够到的果都还没熟，只有树冠上的零星几个果熟了。这戚晓不惜摔的一泥，也要够到那个熟了的果。

    我不吃。夜光愣罢之后，敛了眉目移开了目光，生地说。

    我刚刚特意摘来的，我知大师兄喜的！六岁戚晓有着急，拉扯住夜光的胳膊有焦急：这是给大师兄吃的！大师兄吃

    晓师弟别胡闹啦。沈清河见状赶拉过戚晓的手，毕竟那时的夜光已是白首徒。他说话的分量在小弟们面前几乎与师尊等同。于是沈清河笑着打圆场：你这果还沾着泥呢。大师兄吃了还不要坏肚

    曲遥愣了愣，之后摇无奈笑了笑，可见沈清河打圆场的本事委实算天生的。

    戚晓似是僵了一瞬间，他神微微闪烁，之后不再去拉夜光，放了手里的小苹果。

    夜光微微移开睛，不去看戚晓。

    前几日祭祖大典，由白宗弟献上供果祭品。夜光当年到底还是个孩，看着那供果盘中鲜红滴的苹果，实在忍不住多瞧了几，之后抿嘴，尚未成的结微颤。

    白宗常年清苦，所饭中基本没有荤腥甜果之类，而那些刚山门的小弟，都还是些孩。

    于是这一幕就落在了戚晓的中。

    戚晓看了看手中的苹果，却实是又小又脏，还尚沾着泥，一定是方才不小心自己才上的这样的东西拿给大师兄，却实是即唐突又丢人

    戚晓赶把小苹果往自己背后藏。

    夜光看着戚晓皱成一团又努力把泪往回憋的小脸，无奈叹息一声：拿来。

    六岁的戚晓死命摇，仿佛贞洁烈女对抗恶霸一般立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