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衍把床单盖回去，像是一没察觉到黎白的针对，很随意地说：我能到啊。他抬对黎白笑了笑，如果换成我，说不定能比这得更好。

    黎白的脸一变难看起来，死死瞪着孟衍，像是恨不能当场将他当杀人凶手抓起来似的。

    现场虽然有大量血，但都是从死者，落到地板上汇聚而成，几乎没有任何外力涉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无法从血溅形态分析还原当时的案发形。

    从现场的净程度来看，死者被放血时没有挣扎，而凶手在整个行凶过程中都非常从容，没有摸到现场的一滴血不然的话，现场就应该留拭状或抛甩状的血迹。

    而除了床边的那两滩血外，从床到门的距离，庄笙查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哪怕一滴血迹这说明，凶手不仅上没有沾到死者血，连凶上的血迹都理得很净。

    凶手割开受害者上的动脉，用自带的布或纸去凶上的血迹，然后或许还站在这里静静地观看了一会儿，直到受害者因失血过多而死，然后从容转离开。

    庄笙站在死者位置，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割在死者颈和四肢的伤痕像是五条很短的平行线。他顿了片刻，抬手举着手术刀的样，凶手最先切开的是脚上的动脉，然后是手，最后才颈。

    你怎么知？黎白问。

    庄笙抿嘴沉默去，没有回答。黎白眉一皱正要再问，孟衍忽然轻哼一声，淡笑着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站在这里欣赏到最后，而不会让到地上的血脏鞋。

    明白过来孟衍的意思后，黎白瞳孔微缩，抿嘴沉默不语。

    以放血的形式杀人本就很变态了，凶手竟然还考虑到为了不脏自己的鞋，从远及近地切割血。

    静静地欣赏，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开。

    这是一个缺乏正常人类应有的罪犯。

    活动大厅聚集着整个疗养院的病人，他们分散地坐开，要么发呆，要么着一些在正常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没有人围坐一起，更遑论谈。

    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架白钢琴，一名穿蓝白条纹的少年坐在钢琴前，把双手放在了琴键上。

    悠扬的琴声响起。

    大厅里的人不约而同停手中事务，抬起，往窗边望去。

    一名解着九连环的青年，原本因为怎么都解不开最后一步而变得稍稍暴躁起来，当琴声响起时，他的神一变得安宁来。他收回窗边的视线，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九连环上，神安然地慢慢拆解；

    坐在墙角的小女孩，面无表，动作机械地重复翻着同一页手里的画册。钢琴声响起后，她停住手的动作，呆呆盯着那一页画册一动不动地看着；

    椅上的发白的老者，歪在半边，嘴角涎，睛没有焦距地凝视虚空，在钢琴声里慢慢闭上双目。

    原本大厅里充斥着各狂暴躁的绪，在琴声响起时，却全都奇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宁静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