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笙闭着，嘴角慢慢扬起。

    吃完饭是午睡时间，疗养院的病人不是每一个都有午睡的习惯，但褚初从小就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每天雷打不动。

    唐灵送褚初回房间，这是一个单人病房，除了床这里就没有其他东西。

    在枕边还放着一本书，看着有些陈旧，那是一本画版的《小王》。

    褚初脱了鞋躺到床上，他仰面朝上躺好一动不动，双手握放在腹，睛刚刚闭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睁开，伸手去拿枕边的书没拿到。

    他碰到了一只手。

    褚初安静看着不知何时站到床的唐灵，脸上没有表，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此时的唐灵，脸上没有一贯的懦弱胆怯，她走床上的书，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唐灵把书拿在手中慢慢翻开，扉页写着一行字：

    送给我亲的宝贝，你是妈妈永远的小王。

    小王？不过一个神病，以为谁都拿你当小王吗？凭什么姜医生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资格，你连他人都记不住！这是最后一本了吧？唐灵垂看向褚初，向他扬了扬手中的书，褚初的珠转动了。

    想要吗？想要的话就求我啊，不然，我就像何玉一样把这本书撕烂唐灵说到这里顿住，嘴角的笑容一扩大，哦，我忘了，你记不得那个女人了对不对？你也本不记得我是谁，不是我还是何玉，哪怕我们照顾了你将近半年，你也没记住我们谁是谁。

    何玉当着你的面撕掉多少书啊，听说那些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却一反应都没有，何玉都气炸了你知吗？你让她没有欺凌人的快，所以她才变本加厉，故意告诉别人你没吃饭，让你一连吃三份晚餐，差把胃撑坏；还用刀划破你的手，然后告诉别人是你自己不小心，而你很快会忘记伤是怎么来的，更加不可能拆穿她。

    唐灵像是憋了很久，积攒到现在一发来，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绪，抓着书的那只手愈发用力，纸张被攥得皱。

    褚初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视线落在被唐灵抓着的书上，睛一眨不眨。

    唐灵发一通后不停着气，睛死死瞪着安静躺着的褚初，那本《小王》的书页被她手上的汗泅了大半。

    褚初的无反应彻底激怒了她，哗啦一声，那本书被她撕成了两半，狠狠地扔到了床上，砸了褚初一脸。

    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把脸上的书小心拿开，捧到前愣愣地看着。

    哈，伤心了吗？伤心又怎么样，很快你就会忘记，你这样的人，本就不该继续生存在世上！

    唐灵骂完，砰地摔门而去。

    角落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

    唐灵不怕褚初的房间有监控，因为她知那个监控是坏的，以前何玉欺负了褚初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

    她一离开房间，脸上的戾气瞬间褪得一二净，重新变回那个胆怯地如菟丝一样的女孩低缩肩地走路，连步都不敢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