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呆不去，很快就会被侵蚀污染，化作野兽一般毫无理智的低阶妖。所以俗世，只能为仙提供弟，补充力量。

    所有的生灵，都会成为妖的粮，就算侥幸活来，也会化为妖，堕妖渊中，又在妖渊驱使，去攻打另一个虚弱的世界，循环往复，永无休止，直至宇宙都彻底破灭。

    这九座城堡，两千年来，不知抵御了多少次妖侵袭，不知斩杀了多少妖，更不知有多少前辈修士，战死城。

    一旦有足够多的妖集结起来，冲击大阵，行血腥献祭，便可能将九座大阵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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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年血战牺牲，现如今，我玄宗，只有九位金丹，只攒九十七位基。炼气弟，连所有新晋弟在，总计一千八百二十二位。

    接来，就要接上此次前往万妖窟替值守的本宗修士，带他们一起去万妖窟了。

    但这九座大阵，并非不能被破坏。

    “不惟玄宗，其余两宗四派，乃至各中小门派，亦是如此。值此危局，仙修士能得到的，并不是神通广大、生逍遥。而是无尽的血战，以及沉重的责任，甚至是……血牺牲。”

    说到这里，杨少鹏看向倪坤，调侃：“怎么样，听到这里，是不是有后悔拜玄宗了？”

    “且新晋修士若不去万妖窟实地磨砺，不曾有过在万妖窟活动、与妖们对战的经验，那他们一修为，战时究竟能发挥多少都很难说——这在过去，可是有过惨痛教训的。所以即使弟们修为尚浅，也至少要将他们送去万妖窟磨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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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坤哂然一笑，淡淡：“第一，自己选的路，就算断了，爬也要把它爬完。第二，我倪坤自以来，每逢有战，从来不问敌人有多少，我只问：敌人在哪里？”

    哪个修士不想生逍遥？

    “我的兵，就该有这般豪勇志气！好了，快到本宗山门，你们也别聊了，少鹏，去把你师弟师妹和兵们都叫来。”

    “这数量，听着是不是很庞大？然而，便是玄本宗，也是年空。因为大多数炼气弟、基修士，都在万妖窟镇守。每年都只能分批替分，回来休养。金丹修士虽一般只有两位年镇守万妖窟，但其余七位金丹修士，肩负的责任也一都不少。

    “而且万妖窟的妖，也不会给我们时间培养修士。从前还稍好些，最近四十年来，万妖窟扩张地越发快速，妖越来越多，攻城频率越来越……而一旦让它们破玄城等九座堡垒，你知后果是什么吗？”

    “然而六十亿凡人当中，固然每一年都可以诞生许多天赋杰的修行人才，可随着天地崩坏，仙修行资源也在日益萎缩匮乏，各大宗门也无法敞开收录弟，于是我们便只得将收录标准定得极……这一来，又导致人手始终匮乏。”

    前面一直静静听着二人说话的赵牧，忽然沉声说：

    但天地崩坏在即，众生毁灭在即，他们本无路可退。

    “他们要带着留守本宗的修士，为镇守万妖窟的修士，提供各丹药、法，还要负责整个南荒十万大山，扑之不绝的万妖窟裂隙，剿杀被万妖窟气息侵蚀污染的妖……

    哪个修士愿意去死？

    “城不容有失，人手又不足，妖又越发猖獗。所以我们明知不合适，却还是不得不将弟们提前派去万妖窟——好在一年修炼，优等资质基本都能修炼至炼气五层，倒也勉可战了。

    那九座大阵，镇住了万妖窟的九大节，使万妖窟不能飞速扩张，延缓了中土天地被万妖窟吞噬的速度。

    玄城、海月城、天星城等九座堡垒，乃是建立在两千年前，那位舍的真仙前辈，以真仙法宝献祭构建的九座大阵之上。

    杨少鹏语气平静，近乎残酷：

    “说得好。”

    “杨将军太小看我了。”

    因此两千年前，继承了太虚遗产的三宗四派，各自在一座大阵上，建立了一座堡垒。另两节，则由许多同样获得了些许太虚遗产的中小门派，共同建城守御。

    甚至不彻底打退万妖窟，挽回天地崩坏的命运，修士连元婴境界都无法达成。真正的生，亦只会是镜月，梦中泡影。

    谈说一路，飞天楼船已至玄本宗。

    一旦城破、阵破，则万妖窟飞速扩张，吞噬天地，则中土天地，将连一棵树、一草、一只鸟，一条虫都无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