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捧着漆盘的侍女忞儿被她在暗吓了一个激灵，银盅黑的药剧烈地摇晃着，险些泼洒到侍女捧着的漆盘之外。

    卫渊仍旧在休息。她垂首看了看银盅里的药，责问：“人没有起，为什么一早炖了药来？他的药，你们服侍他还不够，连我一吵起来作什么？”

    “御医待，这药要滋养血气，就应当每日鸣之时、早膳之前先服。因此厨今日才这个时辰急急煎了药送来。还请殿恕罪。”忞儿急急地解释。

    她被扰了清梦，十分不忿，仍旧冷着脸要兴师问罪。

    那侍女忞儿带着求助的神偷望了九儿一。九儿也只摇了摇，表示无力相助。如今她脾气古怪，就连九儿也不敢当面劝她一两句。

    忞儿心里叹一气。公主旧时脾温柔恤，她们的差事当得很容易，如今近一二年不比往常，连她们这些贴服侍的人都常常有些如履薄冰之。

    “你尝一尝。”公主忽然开。

    “将军的药，如何能——”忞儿正待劝解，却被公主冷冷的锋扫过，只好搁手中捧着的药盘，取了小药匙将盅里的药抿了一，当即苦得一个激灵，一张脸都皱在了一。

    她见忞儿苦得难看，反而笑了，自顾自地把一旁预备给服药的人过的煎金橘拣了一个来吃，又拣一颗忞儿嘴里。

    “罢了。”她怒气稍减，不再为难忞儿，转向走去同卫渊说话。

    “你当真十分不讲理。”他叹一气，支起来，就着婢的手服药。

    她冷看着他皱着眉将药一饮而尽，自己却将一旁盒中剩的几个煎金橘一一送中，待到要给卫渊过的时候，果早已没有了。

    她看着他被药苦得直皱眉，在旁边暗笑。

    他恼：“你这个人，怎么别人服药过的果都要偷吃？！”

    她反驳：“你怎么知我没留给你？”她原本在他床前坐着，此时便随意倒在他边。他顺势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在上。她寻着他的，把中最后一颗煎金橘度到他中。“这不是么。”她笑起来。

    他摸了摸她的尻尾，笑：“我的殿去哪里了？这个怕不是山里的野狐狸变的。”

    “正是野狐狸呢。”她正，“尽了你的气，我便要回山里去了。”

    “那真是死得其所。”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