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古树之列着森森的刀兵。有兵士自后掇了一胡床，卫渊端坐在古树之，冷冷地注视着忙碌的众人。

    “阿兄。”北中郎将绍宁潦草地致礼，又与一旁恭敬等待的少府周恢换了，示意周恢开汇报。

    “臣汝南周恢再拜将军麾。”

    绍宁闻言冷笑了一声，似乎是鄙夷周恢的琐碎。“周少府可是在作文书？再拜去，怕是天都亮了。”

    “你我同僚，不必多礼，还请少府直言。”卫渊十分客气地拒绝了周恢的奉承。

    周恢碰了一个钉，自袖中取手帕揩了揩额前的冷汗，：“三日前有西苑洒扫人阿芜与掌事太监争执，遭斥责后自称要寻短见，便不见踪影……”

    “将军可是代少府裁判中琐事的吗？”绍宁打断周恢冗的发言。

    卫渊并不开言，只是以手支着眉间，并没有阻止亲信的跋扈。

    周恢了一气，继续说：“……掌事太监搜索阿芜时，在此井中寻得阿芜尸。捞取尸时，在井另发现此……臣等不敢擅专，故请将军至此。”

    “此事原委，刚才在我府中已由两位中贵人说明。”卫渊有些冷漠地了。

    周恢见状，不再多言，示意两名太监将觅得的成果展示给卫渊。

    幽森的树影，陈着两尸。其中一，正是那寻了短见的人阿芜，新死未久，尸尚未腐坏，另一却不同。

    天日久，另一尸几乎已变为白骨，衣衫也尽数腐坏，令人无法从服饰判断它生前的份。惟有白骨怀中的锦光彩不减，在火把的照映显得有些妖异。

    周恢和两名太监均有些畏惧那两尸，一旁的绍宁有些不耐烦，径自向前自那白骨怀中取锦，并将锦打开。

    一旁兵士执火上前，火光映照，幽暗的西苑中登时为宝光照亮。

    锦乃是四寸见方的玉玺，数条虬结的龙围绕印纽，玉玺周温光洁，唯独缺了一角，以黄金镶补。绍宁将玉玺在手中转过来，其上以篆文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正是当日叛军苦寻无着、失踪五年的传国玉玺。

    西苑中的众人一时惊诧无言。

    “阿兄。”绍宁示意，卫渊却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手捧玉玺的绍宁莫名微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