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看着爹爹，等他开，心堪比过年，就算挨骂，也比见不到他要好。

    唐祭酒被心肝宝贝看得心一，连日萦绕心，惹他莫名烦躁不安、失落酸涩的那丝微妙愫又浮现上来，他刻意摒弃那思绪，神落到悬着的唐二上，“放他来。”

    小妖怪三个立刻上前围住唐勘，唐勋唐劭动手解绳，祈云掏贴手帕一脸嫌弃地帮他鼻血，唐关看到这幕，睛微阖，隐有不悦，端起案上茶盏浅抿一。

    唐勘被放来后，怯怯懦懦，斜着睛不敢直视父亲，唐关对此甚为不满，茶盏稍用力放到桌上，吓得唐勘一个激灵，“父父亲。”

    “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抬说话。”

    唐勘吞了吞，磕磕：“我，我孩儿不该不听父亲教导，未娶妻先纳妾，有伤夫妇大，还”

    唐关懒得听这记吃不记打的东西陈词，抬手打断，肃容教育儿女：“国朝衰亡，家族毁败，皆始于不正之风。你今日对宿卫呼来喝去，喊来为你修园挖渠，待之如仆，谁还愿为府兵？他日逢兵事，哪个上阵御敌？”

    祈云这才听明白，原来爹爹生气不光是因为二哥私养小妾，那天在园准备建造亭台的人，除了工匠还有来上番宿卫的府兵，本朝军制为府兵制度，所有府兵都要来京一年的宿卫，承平时代，这些宿卫无事可，便时常被一些达官贵戚借去私用。

    “是孩儿知错。”唐二小心认错，他爹教甚严，让他自己去借宿卫他是不敢的，是朋友借来，他让帮个忙罢了，原想园里一个亭不多功夫，没想到还是被他爹知了。

    “再说你未娶妻便要纳妾之事。”

    “没有，爹，月娘还不算我的妾，我和她还没”

    唐大人一个凌厉神，冲动的唐二公这才想起妹妹也在场，急忙住嘴。

    “我曾与秦月之父有数面之缘，有席上推杯换盏之谊，既然人被你从教坊司赎了来，那便在外面置一座小院令其居住，待你成婚后，再看她是否愿意委于你，若不愿，另作计较。”

    唐关这番话，对唐二和月娘之事了安排，也让小妖怪明白爹爹跟那琵琶女的父亲有旧，他在园递手帕，完全于对晚辈的关切。

    “是。”

    稍后唐祭酒又挨个考问了三个儿的学业功课，唐勋已于今岁天考中士，依本朝惯例，通过礼考试的学，还需经过吏考察，才会录用授官，唐勋目前在中书省衙门观政学习，唐关对他重照顾，除却学问还问了些许为政官的问题。

    最后的最后，唐大人才将目光转向令他疼的小闺女。

    正在津津有味听爹爹说话的小妖怪见他看自己，赶低，绞着手指心虚张，生怕他嫌她不乖，擅自违反他的禁令。

    唐关心底叹了又叹，不见这小顽时，莫名烦躁想念，见了又不知如何面对她。

    不好多言，不能多言。

    父女之间，只能止步于此。

    “都回去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