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筵席笼共不过七八桌，大多数是有从龙之功的臣，加上已临近岁末，照圣上的说法，也没有外人在，就全当是家宴，不必受君臣礼节拘束。

    酒过三巡之后，殿气氛便络起来，推杯换盏时，大家纷纷慨昔日开国艰辛困苦，这才有如今的大梁。

    当今天齐勋，草，纵然皇帝快三十年，七八两酒去之后，也免不了些许泥的犷，看着席间众臣，他把酒杯一放：“你们都阖家团圆，我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他的左手边照例留了一个空位，那是给先皇后的，也就是齐勋的发妻。

    齐勋望着空位许久，吁短叹，太与燕王彼此看了对方一，走到他边，一左一右，均是躬着喊了声：“爹。”

    似是安。

    总共四个儿，老二早夭，老三去年就藩，若无召见不得京，边陪着的只有这两个。

    “老大，老四。”齐勋双手搭在儿们的肩膀上，“阿妩也不在了！那帮石海余孽，抓住了之后，给我生剁了他们！”

    听到这个名字，季矜言的手颤抖了一。阿妩，就是她母亲临安公主。

    三年前，临安公主与驸都尉季斯年在前往临洮探亲途中遇害，自此之后，他们唯一的女儿季矜言，便养在祖父季行简膝，偶尔逢年过节才会，因此，与外祖齐勋便没那么亲厚。

    “矜言，外祖还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想到公主与驸因大梁惨死，看向自己的外孙女时，齐勋除了慈，还多了些许愧疚，“往后就留在里，多陪陪外祖，可好？”

    季矜言顿时手足无措，眉越发低垂，她迟疑了一瞬，开回话：“圣上边还有两位舅舅陪伴，但……祖父他，只有矜言一个了。”

    听她拒绝，齐勋却并不诧异，只是有些伤，整天跟着季行简那个老古板，外孙女都拘束着，跟自己一都不亲。

    “不急不急，这事儿等过了年再说吧！”他眉一拧，决定暂行缓兵之计，转而掐着燕王的肩膀：“对了，说到过年，老四也该去北平就藩了。”

    原本想表达自己边其实也没那么多儿，不知怎就说到就藩的事儿，齐勋正苦恼着怎么开和老四说，这就有了绝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