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的仪式及所需品仍在锣密鼓地筹备,思文太的遗只得暂存放于文华殿,所幸年后又了场大雪,气候尚寒,因而减缓了尸腐烂的程度。
皇孙至纯至孝,太薨逝的当日悲痛绝,竟直接厥了过去,两日后能床走动了,又立即前往文华殿,日夜守在灵堂,到今天已足足七日未曾,太妃劝了几回,都不奏效,也只能由着他去。
张尚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木盒,来到灵堂,盼着孙殿见到小郡主送来的东西,能够缓减些悲痛之:“孙殿,这是小郡主亲自送来的,是她为先太所写的诔文,请孙殿代为供奉。”
齐珩瞥了一,打开盒,这篇诔文平仄有序却不失真意切,堪称落纸云烟。
他将盒递给张尚,自己则转将东西供奉在案上,突然哑着嗓问了句:“……她为何不自己来供奉?”
张尚有些为难,迟疑着不敢作答,齐珩转过,见他那副言又止的模样,已然察觉其中必有蹊跷,厉声:“有话不说,可还知谁是你主?”
“孙殿恕罪!”张尚扑通一声跪,一一如实,“其实,您在华殿昏迷不醒那几日,小郡主去过几回,可……可都被太妃娘娘给拦了,方才她来送这木盒,怕又惹太妃不悦,这才,托了人将婢喊去的。”
末了还嗫嚅着吐一句:“太妃娘娘不让婢告诉您……”
齐珩的眉心拧了:“……她是外甥女,前来吊唁断无拒之门外的理。你去请她回来,为太上一炷香。”
“婢这就去追!”张尚得了令,急匆匆地就往外奔去。
还未走到东华门,季矜言就遇见了齐峥与吴都然。
那一日,她将自己的意尽数曝于前,如今齐峥对她应当避之不及,更何况吴都然今日还在场,气氛更是尴尬。
就要迎面碰上时,她不敢正与他对视,只是行了个礼。
齐峥果真没开,只是言又止地望着她。
季矜言亦是心中倔,断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掩盖心事,称呼也改了:“参见燕王殿。”
吴都然知里了事,虽然与她没多大关系,但总归客随主便,安了季矜言两句,又主动告诉她,今日圣上传召燕王殿与她一同,说是有话要讲。
若没有太这茬变故,圣上应该是要为他们赐婚的吧,季矜言千万绪,竟是连句敷衍的场面话都说不来。
“呃……你——”齐峥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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