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半山中式院别墅改建而成的餐厅门，一辆颜低调的火山灰帕纳梅拉停。

    姜北从驾驶座来，看着与记忆相差不大的黑中式木门。

    门上方挂着黑底金字招牌，招牌上写着“东篱”两字。

    那天发生的事，遥远得已经模糊，但跟云驰在一起的许多细节，她又记得很清楚。

    对顾思源盲目崇拜的9岁小表妹江淼从副驾，穿着韩系卫衣，将球帽到披散的卷发上，拎起帆布包，俨然甜酷的小大人模样。

    “，等你一定要让思源给我签名哦。”女孩趴在车边双手合十，恳求的模样让人舍不得拒绝。

    “你当面跟他说吧。”姜北将车钥匙给泊车员，又叮嘱穿得单薄的江淼：“把外带上。”

    “好啊。”江淼嘀咕一句，还是顺从地带上副驾的夹克外。

    姜北溺地笑笑，牵着江淼往大门走去。

    相隔12年，曾经帮助过她的那位荆经理听说已经升职。

    确认完预约，现在负责工作的大堂经理领她们前往包厢。

    姜北穿过，刚到包厢门，便发现顾思源订的，竟然是她跟云驰曾经吃饭的那间。

    要不是当时顾思源不在，姜北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些年，顾思源也不是没问过她对云驰还有没有。只是她自己也不清，她对他，是年少好的恋想，还是真的还心动。

    这么多年她没有谈恋，也不是为了等他，就是没有人能再像他那样，让她总是不自觉心加快。

    姜北在上，是个近乎偏执的唯心主义者，即使这些年不乏追求者，但她没能心动，就没办法说服自己开始。

    经理推开包厢门，领她们。

    包厢陈设没怎么变化，墙上还挂着那副仿画，画布有了岁月的痕迹，更加有年代，真画本的价值，也随着夏冬两幅画被重金拍卖而涨船。

    见顾思源没到，江淼坐到椅上跟同学打视频电话，讨论着即将见到偶像的兴奋。

    姜北取手机，走到院联系顾思源。

    “到哪儿了？”

    10月底的光穿过竹叶的隙，洒落在姜北上，白瓷般光的肌肤，发光的发丝，竹节束起低尾，一茶针织裙，气质像个诗书藏心的学生，

    “路上。15分钟，不，10分钟到。”

    顾思源似乎有些兴奋，但听得，他在竭力克制。

    “你今天要是来不了，为了不让小表妹失望，我可要带她登门拜访了。”姜北开着玩笑。

    顾思源说：“来，一定来。我还带了个人来。”

    “谁啊？”姜北随问。

    “你要不要自己跟她说？”

    这句话听得是跟旁边的人说的，仅一瞬，姜北便猜到了是谁。

    能让顾思源这么兴的人，大概只有他。

    “是我。”

    独特的磁嗓音，几分漫不经心，几分笑意。

    姜北脑嗡嗡响，想说什么，又想不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