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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说谎了吧？」

    元奇凛双脚一踮，手臂勾上十三的脖，缠的参杂着糖与血的味，如同誓言与谎言……。

    「是呀，我说过。」

    「我又不是坏人，但……倒是想坏事。」

    「你信，那就不是谎言。」

    「要是谎言也算誓言，你也算立誓了。」

    誓言屋十三的房中，元奇凛从梦中醒来，她习惯地朝双人床的另一边伸手摸索，那一侧原本躺着的人却已经不见踪跡，她搂着一隻鸭嘴兽抱枕起，在房中扫了一圈、没见到半个人。

 「人鬼犯多起案件，没有留任何蛛丝跡，你不觉得奇怪吗？」

    天真的拳死死握，手臂上的青胀地彷彿随时会炸裂开来，如果人鬼请求誓言屋抹去所有犯罪证据，为何警方迟迟抓不到人鬼、为何裴谜肯定人鬼是纯血族，一切疑问就说得通了，也许元奇凛正是知人，才会刻意接近、用一戏耍的态度与天真相。

    裴谜笑嘻嘻地离开天真的家，留被仇恨占据的天真，天星的死状、父母的悲痛，往事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床那张一家四的合照，復仇的衝动涌上心。

    「为什么他们总会违背誓言？」放发的十三看着比平常梳着油的时候年轻不少，失望的模样显得有些可怜。

    元奇凛桌，走到十三前、双脚踩在刚刚显现的金朵上，她拿走十三手上血瓶，打开喝了两，随说：「那我就陪你一起找吧，在你找到永恆的誓言之前，我会陪着你。」

    八年了，他第一次觉得离人鬼接近了一步，不论裴谜说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天真有一个很烈的直觉，誓言屋绝对与人鬼有连系，要找到人鬼替天星讨回公，誓言屋是唯一的途径……。

    「我话就说到这里，要不要跟我易，你自己决定，次我来听你的回覆。」裴谜语带保留，让天真摸不清他说的话是否是实话或者是请君瓮的说词，裴谜朝天真的肩膀拍了两后，走向门，开门后，扔一句：「你家的门锁太不牢靠了，要是有坏人闯侵犯你，那就不好了，还是换一个吧。」

    「你说过，你从来不立誓，誓言这东西就是白白给自己造了个笼，作茧自缚。」

    元奇凛一，坐上厨房中岛的桌面，毫不在意说：「不过是又有人违背誓言、被誓言屋吞了灵魂，有什么好看的？」

    天真灵光一闪，质问：「你刚才说血族也会成为誓言屋的客，难人鬼曾经与誓言屋易过？」

    誓言屋是有意志的，整座誓言屋都是血咒的產，这片铺满全屋的暗红地毯亦同，地毯上的金朵刺绣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当立誓者违背誓言、遭到誓言屋反噬后，他们的灵魂将被禁錮在誓言屋中、化作金朵绣纹、永远被踩在脚，誓言屋的地毯上有多少朵金朵就代表有多少人违背了自己立的誓言。

    「我只想知，世上有没有永恆的誓言？」

    元奇凛笑称：「要是谎言也算誓言，那我应该能永远持去。」她拿起桌上的密封罐，从里拿了一颗方糖中，继续说着：「说起来，谎言也好、誓言也好，都是一句话，也许它们本质没有差别，谎言可以是誓言、誓言也可以是谎言。」

    元奇凛走近，瞥了地毯一，几个小时前，这一块地毯还是暗红的纯，而今金朵的绣纹已经清晰可见。

    十三总是将自己打理得非常得，现在却学着元奇凛赤着双脚在屋中走动，他上还穿着睡衣，发也还没梳理，应是睡到一半临时想到厨房取些东西，他手上拿着一罐玻璃瓶，瓶中装着鲜红的血，他低着、一动不动注视着地面……。

    她走房间，在誓言屋中寻找十三，最后在厨房找到了他。

    「你想在我上寻找永恆的誓言吗？」

    天真没有回，恨意攻心的他此时气势万钧，没了刚才被调戏的羞怯，大胆挑衅裴谜：「换了门锁，挡得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