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一面絮絮地解释，一面忖度着拖延的办法。

    然而，只消呼唤这隻饕餮的贪念一天不除，他其实也对此无能为力。

    那边倏地静寂了一阵。

    转望去，澄澈的眸直勾勾地凝视着他，宛如止的嗓音伴随凉风幽幽来：「李旭曦，你到底是甚么人，上次是树林里的檮杌，这次是饕餮，你为何会对这些鬼怪知悉甚详？」

    誒，这人果然起了疑心。

    李旭曦握剑的手一。

    本来就无意要隐瞒事实，没有如实相告，不过是自己的来歷太匪夷所思，怕方祈接受不来。横竖歪打正着，将事和盘托亦无不可，只是后果如何……

    他抿了抿。

    「那个……」

    瘦弱的板稍稍绷，淡雅的脸庞上漾起丝许审慎。

    「我知这些──」

    话未成句，河床里的庞然大猛然抖动一，响亮地打了个饱嗝，硕的尖尾慢条斯理的扫了扫，两旁的土地彷彿亦跟着震动，石、泥沙、落叶从地面坠落河床。就近的路人以为地龙翻，慌忙惶恐的抱着颅，提起脚朝游逃跑。

    方祈猝不及防，随着那突如其来的震动晃了晃，一时站不稳，脚给崎嶇的碎石绊倒，向后摔倒在地上。

    「小心！」

    李旭曦忙不迭伸手将他搀扶起。

    「唔……」方祈吃痛地逸一声嚶嚀。

    「怎么了，哪儿痛？」

    「好像蹩到了……」

    方祈蹙眉，略略屈起左边的一条，将重心放在另一侧上。

    「让我看看。」李旭曦单膝跪了去，捲起方祈的看了看，细白的足踝已经胀起来，他轻力了，方祈旋即闷哼了声，他关心地问：「能动吗？」

    方祈试着缓缓地转动脚腕，小声：「还可以……」

    「好在没脱臼。」李旭曦站起扶住他。

    此时，在别搜索完毕的衙差刚好回来。方祈脚上有伤，不方便与他们继续巡查河，就着他们知会宋璟章自己要先行回钱府。衙差恭謁地领了命令，上赶去和宋璟章会合，却儼然完全没注意到河床上的怪。

    李旭曦趁着方祈不为意，暗地将寒剑召回掌心，接着踱到方祈跟前背过去，微微弯膝半蹲着。

    「上来。」

    「甚么？」

    方祈狐疑地盯着那宽大的背。

    「你的脚得那么严重，怎么走路，我背你回去。」

    「不用，我能走……」

    「好啊，你走几步我看看。」李旭曦挑衅地扬了扬眉。

    方祈咬了咬，跛着一条勉迈了一步，足踝立时传来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