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河妖的歌声极有迷惑力，渡河的人听到歌声后便会坠它们编织的梦中，被活活啃。但这群河妖也极好应付，只要闭上睛，不与他们对视，那歌声的效果就能减少大半。

    一行人上了陌河上的小舟,提前准备好绸布缠着睛，顺着狭窄的河一划船。这是艘狭窄的木舟，一排只能一位，萧璟坐在最前排，季汐坐在第二排，冷玉山和晓依次坐在她后，最后坐着的是那位东朔宗的大块。

    一路上大家都无比沉默，聆听者船桨划开河面的声音。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然后便是由远及近的飘渺的歌声。

    “君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君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

    古战场的亡灵唱着悠远的曲调，听着如怨如诉，多为低沉而又苍老的男声。过了一会儿，那歌声突然现在船，木船发“咯吱”一响，往左侧晃了晃。

    “君于役，不日不月……”

    哗啦啦的声近在耳畔，因为蒙着双，所以听觉更加灵。

    他们的歌带着钩，直往人耳朵里钻，季汐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声得激烈，宛如伴奏的鼓，一又一地同他们的歌声呼应。

    “不日不月……不日不月！不日不月！不日不月！”

    一秒，密密麻麻的吼叫声陡然响起，原本古朴的调变成了雄浑有力的呐喊，宛如甲光粼粼的军队浴血发绝望的嘶吼，煞气如同现化的烟。季汐浑冒起冷汗，默念着前后有人，大家都在，可豆大的汗珠依旧一颗一颗从额落，她又想起了那个秘境——脖好的朱雀，倒着走的人，他们都着一张无比熟的脸，猝不及防地给她重重一击。

    所以自己前后的人，真的是自己熟悉的人吗？

    自己真的在埋骨冢吗？还是说，还是说一直被困在那冰层之，永远不得脱——

    “小白！”

    “……小白！”

    肩膀被人死死摁住，晃得生疼。少女麻木的脸上过了许久才现一丝痛楚。她了冷气，突然剧烈地息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萧璟冷声：“我们被河妖包围了。”